第七章 谭老爷突感不适 冉秋云和园看望(3/4)

“为仁，听梁大夫的，你在床上好好躺着，娘随梁大夫到和园去看看老爷。”/p

谭为仁没有再说什么。他目送着三个人走出内室。/p

梁大夫脚步匆匆走在前面，高鹏提溜着一个灯笼走在旁边，冉秋云双手拎着长裙紧随其后，丫鬟润月和腊梅搀扶着她。/p

走到和园圆门跟前的时候，早有两个丫鬟站在圆门外的走廊上等待。/p

“高鹏大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凤儿给二太太请安。”一个丫鬟看到了高鹏后面的冉秋云。/p

“梁大夫从平园来。听说老爷身体不舒服，二太太过来看看老爷。”高鹏一边领着梁大夫和冉秋云朝里走，一边道。/p

手持灯笼的丫鬟凤儿用门环在门上敲了三下，门立马就开了。一个丫鬟领着三个人，沿着回形走廊上了六级台阶。/p

台阶上站着两个丫鬟，他们将三人领进老爷的房间，便看到蒲管家正站在门口徘徊张望，看到灯笼以后，立马迎了上来。/p

蒲管家什么都没有说，他朝冉秋云施了一个礼后，领着三个人走进屋子，进入两个隔断以后，就看到一个珠帘，珠帘外站着一个丫鬟——丫鬟掀起珠帘。/p

老爷躺在床上，头下枕着两个靠枕。侧躺着，大太太一边抹眼泪，一边帮老爷抚摸胸口。/p

老爷微闭双眼，表情平静。/p

看到梁大夫和冉秋云走进内室，大太太站起身：“秋云妹妹，你怎么来了？”/p

冉秋云抓住大太太的手：“听高鹏说老爷病了，我过来看看。”/p

“老爷病了，你怎么会知道？”/p

“太太，梁大夫从平园来，大少爷——他病了。”高鹏道。/p

谭老爷突然睁开眼睛，同时掀开被褥：“梁大夫，你快说，为仁，他——他哪里不好？”/p

梁大夫刚把手指放在老爷的手腕上，就被谭老爷拿开了。刚把屁股坐在圆凳子上梁大夫蓦地站起身。/p

大太太走到床边：“老爷，赶快把被子盖上，千万不要着凉了。”/p

“昌平，你把衣服拿来，我要到平园去看看为仁，前几天，我就看他咳嗽的厉害，气色也不怎么好看。”/p

在这时候，老爷还和过去一样关心为仁，这说明今天晚上的怡园之行并没有改变老爷对为仁的看法。/p

冉秋云到和园来，除了关心老爷的身体，其主要目的是看看老爷去过怡园之后的反应。/p

她拦住了拿衣服的大太太，将被子重新盖在老爷的身上：“老爷不要担心为仁，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p

“妹妹说的对，老爷的身体要紧。”大太太道。/p

“夫人啊？为仁的身体有没有大碍，我得听梁先生的，梁先生，你快说，为仁，他——他究竟哪里不好？”/p

“老爷，大少爷和大太太一样，心脏也不怎么好，他还有肺病，刚才，他听说老爷病了，想到和园来看老爷，是我把他摁在床上——是老朽不让他来的。”梁大夫显然是在为谭为仁说好话。/p

“老爷放心，为仁少爷年轻，身体底子好，我开了一个方子，用上几剂药，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老爷，您把手放在脉枕上，老朽给您把脉。”/p

乘老爷犹豫的时候，冉秋云将老爷扶到靠枕上躺下，大太太则就势把被子盖在老爷的身上。/p

老爷舒了一口气，准确地说应该是叹了一口气，别人听不出来，但冉秋云能听出来。/p

冉秋云从老爷这一声叹息里面听出了一些东西——老爷的心里面有事情，而且这件事情一定和为仁的身世有关。/p

“前些日子，我就看为仁脸色不好看，果然是病了，这孩子太傻，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一做起事情来就什么都不顾了。这都怪我，平时对他关心太少——真拿他没有办法——这孩子太拼命——性格太倔强。”/p

冉秋云知道，老爷是一个口风很紧的人，他心里面有什么事情，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包括和他感情很深的大太太。/p

冉秋云还是想从大太太的口中打听一些情况，在梁大夫给老爷把脉、问病的时候，冉秋云把大太太拉到外面的走廊上问了点事情：“姐姐，老爷今天这是怎么了？”/p

“谁知道呢？老爷为程家班接风洗尘之后，到怡园去了一趟，回来后就不舒服了，脸色也阴沉着不好看，我问老爷，可老爷什么都不说。妹妹，你千万不要问老爷。老爷不想说，你问也没有用。”/p

“姐姐，我问的是老爷的身体，老爷的身体到底怎么了？”/p

“是蒲管家扶老爷回来的，进门的时候，我看老爷脸色很不好，他说胸口有点闷，还有点发慌，头上直冒虚汗。老爷到怡园去究竟所为何事？”/p

“蒲管家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情？”冉秋云道。/p

“我问过蒲管家，可蒲管家支支吾吾，他的口风和老爷一样的紧，他的口风如果不紧的话，老爷也不会重用他到现在。”/p

接下来，梁大夫开方子，高鹏到怀仁堂去抓药，梁大夫亲自为老爷熬药，并且看着老爷把药喝到肚子里面去。/p

喝完药之后，老爷让高鹏把梁大夫送回家。冉秋云也借机离开了和园。/p

自始至终，老爷没有主动和冉秋云说过一句话，冉秋云离开的时候，老爷正闭着眼躺在床上，冉秋云和老爷打招呼告退的时候，老爷睁开眼睛看了看冉秋云，然后摆了一下手。大太太将冉秋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