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冤有头(1/2)
许三少从狱中回到家徒四壁的家里,四面墙倒了两面,大门楼还算工整的立着,娘亲也没个影。/p
今个儿点子正,祖师爷开眼,收获颇丰。三少犒赏了自己一顿好的,直吃的自己肚皮滚滚,觉得自己四肢短小了。吃了就困,倒头就睡。/p
出狱后头三天,三少得先安抚他的那群小弟们。他抓进去放出来的都成了家常便饭,年纪大的几个还好说。不是谁都跟三少似得,老妈子当的事无巨。边关战事吃紧,流民中无家可归的小家伙不在少数,他们接收了不少。老大不在,他们多少有些疲于奔命,人太多了,一碗都没有几个米粒。三少兢兢业业的安排这些孩子,最大可能的让每个人都有归属感。/p
天已大黑,三少爬起来,轻车熟路的到了赌坊。一个穿着周正的中年妇人,已经把浑身上下的最后一点值钱的都输了个精光。/p
赌坊的管事也不恼,大方的很,第三次写了借据,加起来已经有百两文银之巨。没什么意外,中年妇人又输了个精光。/p
挤过厚厚的人墙,三少拉了妇人往外走。“可回来了,我的儿啊,为娘正准备赢了银子好去搭救你呢。”妇人并不拖沓跟了三少往外走。/p
上盘粗大,腿脚尖细的矮妇人不是别人,就是许牙婆。/p
三少回到家第三日,已是戌时,娘亲还没回家。到赌坊一看,许牙婆正赌的昏天黑地。问了周围看热闹的许牙婆的赌友,得知自家娘又做了缺德营生,经手了一个姑娘和一个又俊又傻的后生到了玲珑阁。还夸耀,自己天生就是吃人牙子这碗饭的,这桩生意可是收了双份的钱呢。/p
“我娘可说了,被卖的姑娘的姓氏?”三少缓缓的一字一字地问,熟悉的人都知道,这小子是认了真了。/p
“叫什么来?”/p
“对了,说是叫阿让,真是个傻得,还托了你娘帮忙找了学手艺的营生呢!”/p
三少咬了牙,嘴角抽了抽,这真是缘分啊。/p
许牙婆的丈夫许佰,几分薄田,日子过得紧巴巴,勒紧了裤腰带,堪堪能过得下去。/p
穷人家的日子,怕就怕,屋漏偏逢连夜雨。添了三少,许佰取意,‘少病,少灾,少祸’。不成想,三少不足月就落了地,体弱多病,奶奶也年纪大了一病不起三少。两三年下来,家里穷的叮当响,还借了高利贷。奶奶去世没几年,许佰也走了,累死的。/p
许佰刚病下,三少的娘就开始抛头露面,做起了人牙子的营生。赚了点小钱,许氏一次被一个处的很好的一起做牙婆的姐妹拉去,做发大财的营生——赌。开始赢了钱,还了丈夫借的高利贷,后来慢慢就上了瘾。/p
一般娘俩很有默契的都没问起对方的私事,只谈论当下吃什么,喝什么。许三少想说点啥,万语千言都换成了缄默,他的挺直的身板有点驼。/p
半月里探花来了三次,比迎娶青禾之前还频繁。第一次带了戚铭飞来没怎么尽兴就回了。回去后还被老太爷拿了御赐的阴沉木拐杖一通乱砸。“大胆龟孙,自己浪荡也就罢了,竟敢带了浊气给大势之人。”/p
老爷子有雅号,“归仙人”,”‘押宝大神’,大势从未押错,是以王朝更迭,归姓始终立于世家大族之上。/p
“不是您让我与那‘农夫’亲近的嘛!”那阴沉木质地坚实,打在皮肉上,痛的泪如雨下,归仁泽被打的急了,他任性妄为惯了,气急了眼吼道。/p
归老太爷看到自家玄孙那拧巴样,自己知他,是觉得他得个探花是让了戚铭飞。年少轻狂,这锦衣玉石堆里煨出来熊孩子,时间会教会他,学问只是学问,而对方的是治世之才。/p
主子的日子欢愉了,聿让的自由就相对的更多些。后来听阁里的人议论,那天的黑大个居然是金榜状元。怎么说呢,人不可貌相?黑炭+登徒子=状元,如果真成立,那老天爷果然从未睁过眼。/p
出了玲珑阁的前门,聿让按了下前胸处放置的荷包,确认放置妥当了,才欢快的出发,去采买王婉茹爱吃的零嘴。/p
阁里小厮或者侍女出来买东西,都有人跟着。跟着的人,一般是外房内院的老人,每次都是随机决定的。她们都是削尖了脑袋,一心想往艺房挤,巴不得出来的人有什么不轨好取而代之。今个儿好巧不巧跟聿让出来的是个熟人,胭脂。/p
胭脂倒是没像内院里其他人一样红了眼,她还是那个老样子,不冷不热。/p
许三少看着聿让出门摸荷包的样,忍不住骂道,“傻的”。这不是提醒周围的‘顺子’,看我的钱在这,快来取啊。/p
玲珑阁是官妓,江公子的名号不是白给的,是以此处盯包的多,下手的还真没有。真有不长眼的,杀鸡儆猴的印象太过深刻了,这些年还真肃静不少。虽说都是坊间谣传,但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宁信其有啊。/p
许三少这一行的大多自诩为手艺人,靠本事吃饭的,要是被抓去卖屁股了,那可是把祖师爷的老脸都丢光了。/p
虽说王婉茹最近的确太能折腾了,但是跟过她的侍女都不能否认她是真的出手阔绰。拿今个来说,给的银子就是要买的东西的两倍,剩下的也明着说了让聿让自己置办些东西。/p
聿让在内院时,也见到一些老人每次跟出去,回来时手都没空着。聿让自然也得入乡随俗。先紧着给胭脂买了想要的,然后聿让不假思索的买了串糖葫芦,这是他小叔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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