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7/9)

“是啊，三天两头的闹……”更多的人不满。/p

安静片刻。/p

“这是十万块的支票。告诉你，就这么多了，咱们两清，以后别他妈再来找我！”、/p

“舒德强，你今天敢离开半步，我就让你身败名裂！”、/p

一阵扭打，有东西乒乒乓乓掉在地上，gucci磕打大理石地面的脚步声依旧远去了。/p

有人倚着门板倒下，低泣声絮絮传来。/p

虽然无法睁开眼睛，可是舒锦的神经彻底清醒过来。/p

她没死，她不过是做了个梦，一个……噩梦，而今梦醒，却又掉进了另一个噩梦，一个她以为早已摆脱的噩梦。而这个梦，她又会做多久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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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一切是如此清晰，好像已经深深的刻在记忆中，好像已经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如果有可能，她一定要把这个故事记述下来，只是一切仿佛只是开了个头，她记得留在梦的末尾是一张英俊的脸……剑眉星目，尽是紧张与关切。他紧紧抱住她坠落的身子，薄唇轻抖，颤声唤道：“锦儿……”/p

如此真切，怎么可能是个梦呢？/p

这一个月来，她坐在病床上，翻看尽可能找来的资料，寻找梦中那个朝代的痕迹。/p

她记得所有细节，却无法与资料完全的吻合。/p

她合上《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叹了口气，对着窗外的柳树发呆。/p

也是暮春，真巧呢。/p

“锦锦，不打算下床走走吗？”方纹走进病房。/p

打了针，便可以自由行动，四处走走，有效避免肌肉萎缩。可是，她还用得着避免吗？一个月里，她有三次险些在睡梦中因呼吸衰竭休克。她知道，即便这次抢救过来，离死也不远了。到时，她会去哪呢？会回到那个莫须有的时空吗？/p

她竟是想回去，是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p

她在努力做梦，可梦中只是一些光怪陆离。那个梦境似乎就这样结束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觉得它就在身边呢？似乎只要伸出手，就会像穿入洒在床头的阳光般穿入它……/p

“锦锦……”/p

方纹看着女儿对着阳光中的手掌发呆，不禁有些担心。/p

她知道那一天迟早会来的，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起初还怕女儿接受不了，可她显得比自己还镇定。/p

最近女儿的情况愈发危险，她看着女儿半笼着阳光坐在床上，竟好像在逐渐变得透明，仿佛她只要推开窗子，女儿便可乘风飞走。/p

听说人临死前总是喜欢反复看自己的手……/p

“锦锦……”她不禁惊叫起来。/p

舒锦转过头，眼里满是迷茫困惑。/p

方纹急忙粲然一笑：“今天天气真好，咱们出去走走吧。你不是一直想去故宫看看吗？”/p

最近，母亲总是急于满足自己的心愿，是知道她没有多少时日了吗？/p

镜中是一张白得几乎透明的脸，极瘦削，于是眼睛显得特别大特别黑，带着一副惊恐的表情。/p

她努力将它与梦境中的脸重合。/p

在梦里，她从来没有照过镜子，池塘的水面就是她的天然铜镜，记得梦中的那张脸是极其动人的。/p

唇角微翘，苍白中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p

方纹一阵心酸，忙拢好了女儿的长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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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阳光还不是很炽热，舒锦却晒不得光，脆弱得如同刚出生的婴儿，方纹便撑着一把淡紫的花伞为她遮阳。/p

不能不说，此次出门并不是个很好的计划。/p

似乎只要是旅游景点，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挤着许多人。/p

紫禁城，这座原本只属于皇上的宏伟建筑眼下正被无数的普通百姓膜拜着。到处人声鼎沸，简直是个中外地方语言文化交流地；到处摩肩擦踵，每走几步就碰上个照相留念的，简直是举步维艰，只能被人群推着移动。有导游举着个小喇叭在那喊，好像是哪个游客挤丢了。/p

就这么着，除了看人还是看人，不能不叹服古代劳动人民就是实惠啊，若是紫禁城弄出个豆腐渣工程，他们可就提前奔入2012了。/p

舒锦身子弱，虽然没走多少路已是出了一身虚汗，周围各异的体味混在嘈杂中，令人艰于呼吸。/p

她捂住胸口，用力吸了几口气，仍是觉得憋闷。/p

视线有些模糊，总觉得有层雾在眼前飘着，那些晃动的人影好像在微风吹拂的水面上浮动，分外诡异。她使劲眨眨眼，一切方恢复正常。/p

在这种天气也会中暑吗？她果真是太虚弱了。/p

方纹也带了相机，她让女儿靠着栏杆歇着，自己退到一边打算选个合适的角度。/p

角度不是没有，只是之间总有人来回走动，结果折腾了半天也没照上一张。/p

舒锦自是没有心思照相，她倚着汉白玉栏杆，视线极力远眺。/p

她不知道自己所处的是什么位置，只知道地势颇高，前面是一片开阔的广场，被数不清的人占领。/p

梦中说的入宫选秀，指的是这座紫禁城吗？她突然很想看看那座梦里的皇宫，是否也是这般恢弘壮阔？那位皇帝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是年轻还是老迈？是高瘦还是肥胖？是英俊还是平凡？是治世明君还是昏庸无能……/p

不觉的，再次想起那个梦……梦中的锦儿在六岁时受惊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