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4)

羽朗一直跟在他身后，此时公事公办的答：“一天一夜，明日能醒。”/p

“哦。”土司王应了声，微微叹了口气，低声念：“这孩子，受苦了。”/p

冰雁见这情形，立即察觉到自己的多余，赶紧识时务地道：“阿爸，您先陪陪茜朗，冰雁就先回了。”/p

土司王点头，“嗯，回吧。”/p

冰雁点了点头，转身朝外走，羽朗的视线迎着她，欲言又止。冰雁视若未见，直接溜出了房门，门外的霖其连忙上前小声的挽留，“少夫人，先到书房等会儿可好？”/p

冰雁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先回吧，等过了中午，我再来。”说着，便直接走向了院门。/p

屋内，爷儿仨相处无言。/p

土司王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茜朗，难得的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慈爱和心疼。“茜朗从小没有阿妈，我又忙于打仗，疏忽了他，都不知道他曾受此大难。难怪他平时身体那么孱弱。”说着，眼圈开始发红，伸出手，慢慢的抚上茜朗的额头。也保有这个时候，在茜朗不知不觉时，他这个阿爸才能亲摈抚摸他吧，想来，是不是有些可悲？/p

羽朗直挺挺的站立着，一脸冰川，无动于衷。/p

“他身上的毒，都是些什么毒？是怎么中的？在几岁的时候？”土司王抬起头，茫然的急于知道有关茜朗的一切。/p

羽朗眨了一下眼，无有感情的说：“现在知道这些又有何用。”/p

土司王脸色干了干，眼中愧疚更深，“那，何时能治好？羽朗，你有把握吗？”/p

羽朗望向土司王，神色冷厉。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傲然的说他有把握，可是当这个人问他的时候，他莫名的心中气愤。把握？他凭什么要有把握，救他，或不救他，都是他羽朗的事！/p

见羽朗神色有异，土司王竟有些怯懦，不敢正视羽朗的视线，垂眼帘，他望着茜朗沉思了片刻，低叹一声，郑重的说：“我知道，你既然出手了，必然会尽全力的。”再看向羽朗时，他眸中蕴含着深沉的慈爱和感动，“羽朗啊，阿爸知道，你虽然外表冷酷，性情淡漠，但是阿爸心里明白，你是很重视手足之情的。阿爸看到你肯为茜朗救治，真的很欣慰。”/p

“救人济世本就是佛门弟子份内之事，阿爸言重了。”羽朗并不领情。/p

“羽朗……”土司王面向他，叹了口气说：“阿爸知道，茜朗此毒厉害，定损伤你的精力，可你还是愿意救他，阿爸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是重情重义的汉子。但是，阿爸希望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量力而行。”/p

“如果只是量力而行，救不了他呢？”羽朗面无表情，语出挑衅。/p

土司王怔了怔，面露紧张，“你，你说茜儿他，他这毒伤会……会死？”/p

“五脏衰退，气血两虚。毒素潜伏体内，每年病发一次，次次加重，吞血噬骨。若不根除，十年之后，器竭命绝。”羽朗一字一句，冷酷的道出原理。/p

土司王的脸色一层层变白，眼睛里震惊到惶恐，“怎么会这样？我的茜儿，这是为什么？羽朗，羽朗，你们是亲兄弟，你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p

羽朗微侧头，漠然道：“能力之内，尽力而为。”/p

土司王睁眼，皱眉，又恍然道：“阿爸可以请最高明的大夫，神医，助你一臂之力，啊，还有你师父，世外高人，一定能救得了茜朗的。”/p

“我师父云游天外，无从寻找。你找多少庸医都没有用，以为这是合谋打仗么？”羽朗冷哼一声，“这些年，可有一人知晓茜朗的病源？”/p

“这……那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救茜朗？”土司王已着急的顾不得儿子的不尊重。/p

羽朗望着不知名处，嘴角牵起一丝苦笑。他倒是关爱儿子，真的这么关爱儿子？！/p

看着羽朗的表情，土司王渐渐冷静下来了，他与儿子之间的隔阂，不是今天才有，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转身走向窗前，他坐到椅子上，长叹了口气，沉声说：“羽朗，阿爸知道你对当年的事不满，但是，事隔多年，都过去了，阿爸也有自己的苦衷和不得已，你就不能原谅阿爸？阿爸再错，也是为你们，为了这个家，我始终是你的阿爸！你和美朗，茜朗是亲兄弟，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是不变的至亲，都是我的儿子，血脉相连啊。”稍作停顿，土司王神色凝重的继续说：“你既然信仰佛学，那么现在，阿爸给你讲一个朝圣的故事。”/p

羽朗微微蹙眉，没有动静。/p

“很久以前，有一个到雪域朝圣的草原人，带着自己的妻子、孩子和兄弟一起踏上了漫长的旅途。他们走到一处魔鬼经常出没的地方，被当地的魔鬼挡住了去路，魔鬼要他们献出一条人命才可以通过。康巴人献出了自己的儿子，对魔鬼说孩子你拿去吧，我有女人，还可以再生。他们又继续往前走，又一个魔鬼出现，仍然是要一条人命，康巴人又献出了自己的妻子。魔鬼问难道你妻子不如你兄弟的命重要吗？康巴人回答说，女人没有了，我可以再娶，而亲兄弟只有一个，他身上流着和我的父母一样的血液啊。”/p

土司王声情并茂的讲完，自己都感动的泪流满面。/p

而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