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孤独和犯案的人(1/2)

没过多久，馆长便带着青希的父母、阮玲和她的父母来到了常士弋院内。常平陪伴了几位长辈一阵，然后在青希父母的同意、叶长卿的示意下，又带着阮玲回到剑馆。整个过程中，即使得知青希无事，阮玲仍然小脸煞白，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出来。/p

“看路。”常平一拉阮玲，防止她被撞到。阮玲恐惧地抬眼看了下常平，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但腿软的她现在连走路时就像是一片无根的飘絮，摇摇晃晃的找不到方向。/p

剑馆，常平还没向弟子们报青希的平安，就被叶长卿叫到身边。叶长卿听闻青希平安无事，长出了一口气。/p

但他想说的是另一件事：提命阵。/p

“那个阵法，馆长和弟子们说过了——你救下青希的代价是你未来十年的天资，在将来的十年里，你将变得与普通人一样，天赋对你的境界提升不会有任何帮助。”叶长卿看着常平：“他们会信多少，我不知道。剩下的部分，你自己收尾，明白了吗？”/p

“是！”常平抱拳：“常平多谢师尊！”/p

“你出去告诉他们消息吧。”/p

“是！”/p

常平出门宣布之后，弟子们这才相信青希真的平安无事了——馆长之前说过青希不会有事，但那只是猜测；阮玲说青希性命无忧，但她的脸色怎么看怎么没有说服力。常平第三次重复同样的消息，作为一个从医馆回来的人，他的话确实是最可信的。/p

常平将欢呼带进了剑馆之中，弟子们纷纷感慨着吉人自有天相、为善者天助之这类话，没有一人询问常平关于阵法的事情。常平报完消息之后，庆幸于无人在意阵法，便继续保持他的一贯态度，提起殊玄剑走到人少、安静的侧馆，准备练剑。/p

等在侧馆的赵默见到常平，走上来：“师兄。”/p

常平垂下木剑：“师弟。”/p

“那个阵法的代价是师兄十年的天资，这是真的吗？”/p

“无所谓。”常平又拿起剑，对着木桩，狠狠一剑砍了下去：“没有天资，照样可以进步。”/p

“可没有天资，像普通人那样，境界难涨！”/p

“我是剑客，不是修道者。”/p

……/p

知道阮玲干了什么事情之后，阮父只对阮玲说了一句话：/p

先遵馆规，再受家罚。/p

阮玲不敢看馆长严肃的脸，不敢去看父母冷冰冰的脸，更不敢看青希父母的脸色。/p

她只能软这腿，由父母带着不断道歉。/p

还好，馆长让她先离开，她终于能逃离那里压抑的气氛，但她不明白该怎么面对压抑的自己、怎么面对她的所作所为、怎么面对她的惶恐、内疚和心如乱麻。/p

回到剑馆里，常平宣布青希无事的时候，她不敢看常平。/p

她刚知道，拯救青希的代价，是常平的十年天资。/p

那种罕见的天资，将十年受损。/p

该怎么弥补，她一点都不知道。/p

剑馆里孤零零一人的她，身边无人。/p

印象里，好像有几人到她身边安慰她，沉默着站了一会儿，又被人劝走了。/p

她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也记不清有谁来到她的身边。/p

她明明只是在和青希师兄玩闹。/p

她明明没有用力。/p

她明明和青希师兄约好了。/p

她知道自己是罪人。/p

但她也害怕。/p

她也内疚、羞愧、委屈。/p

后来，她一直一个人坐在角落，抱膝而泣。/p

再也没有人接近她，所有的人都将她视作避之不及的瘟神。任何一点可能与她有关的负面字眼，都被她自愿地纳入囊中，让她的头埋得更低。/p

直到馆长他们回来，说青希需要静养，身体已无大碍。/p

青希父母对阮玲的宽容让阮玲热泪盈眶，一句简单的“孩子也是无意的”，让阮玲泣不成声。/p

但即使面对梨花带雨的阮玲，阮父还是重复了那一句话：/p

先遵馆规，再受家罚。/p

连母亲的脸都是冷冰冰的。/p

后来，馆长集合了所有弟子。/p

“阮玲，知错吗。”/p

“……弟子知错。”/p

“三十标准，八天完成。”/p

“是……”这是你应得的。/p

“解散。”/p

人群散去，没有人理会呆站着的她。/p

大家离开的时候，昔日结伴回家的伙伴没有人和她说话。/p

所有人对她视而不见。/p

今日负责关门的弟子见她不走，直接将钥匙扔到她的旁边，什么话都没说。/p

……/p

菜小二暴毙看守室，期间没有任何人进过看守室，室外的三名守卫在调查后没有任何嫌疑。/p

除了桌上的水痕之外，看守室里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据守卫所说，菜小二有一次不小心打翻了水，所以水痕其实也没什么不对。/p

调查一段落结束的易凡坐在自己的桌前，看着桌面。/p

菜小二有什么价值被刺杀呢？/p

易凡忽然抬头，叫人：“吴联。”/p

“……部长。”/p

易凡站起来：“走，出去吃个饭。”/p

吴联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好。”/p

……/p

餐馆单间，两碗骨面上桌。易凡拿起酒瓶，给吴联倒一杯酒，寒暄：“我进部三年，刚开始的时候，那时候还是你带的我。我不懂人情世故，还是你教的我。”/p

吴联强笑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