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似有故人来(1/2)
我俩从楼上下来,直接走到街上去,钻进一家小川菜馆详聊,因为错过了饭点儿,里面人相当少了些,比较清静。/p
点了两个菜,弄了点啤的就开始畅谈别后人生。/p
其实我跟吴禄是邻居,打小就认识,上高中也离得不远,经常一块往家赶,但毕业后各奔东西,联系自然就少了。/p
后来我去了南方发展,他去了北方;如今我写网络小说、兼职摄影、剪辑、编辑什么的维生,他在一小破公司实习混饭吃,直到今天才又在这个小镇碰面。/p
谈到这几年来的各种幸酸悲苦,不禁悲从中来,俩人抱头痛哭,把周围的人吓了一大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组团失恋了呢。/p
酒过三巡,抑郁之气随着哭嚎排除一空,微醺之际我瞅了瞅吴禄泛红的脸,打着饱嗝平静下来准备言归正传,是时候该弄清楚那个释是怎么回事了。/p
吴禄和我的脑袋凑到一块,看着书上的那个注释陷入了沉思。/p
“哎!”,吴禄突然大叫一声:“我想起来了,怪不得我觉得这么眼熟,这个注释我们以前的语文课本上不是有吗?叫什么…叫…《捕蛇者说》,对!柳宗元写的,原文怎么说的来着?……什么永州……”/p
我接口道:“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p
吴禄激动的叫道:“对,就是这个。”/p
“可是为什么?难不成县志是个假的?”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但是这种东西造个假有意义吗?造给谁看啊?”/p
说话间我从包里掏出了那本记载了“释”的县志,把它翻来覆去地怼到灯下看了好几遍,细致的摸来摸去,那手感那气味还有发黄发脆的程度,是本老书无疑。/p
旁边吴禄看到我一系列动作后彻底震惊了:“你啥时候把这个(书)顺出来了?!”/p
我冷笑道:“如果还要等你知道,那么两个老头早就都明白过来了。”/p
吴禄感慨一句:“鸡贼啊”/p
既然书不是伪造的,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这应该是后人仿造《捕蛇者说》的开头而作,就和语文里的仿写造句是一个道理。/p
再结合书的保存程度和柳宗元是唐朝人这一点,基本可以判定这是明清时期的产物,可究竟是何人而为,就不得而知了。/p
就在我冥思苦想、脑洞宕然大开时,吴禄幽幽地来了一句:“哎我说发小,你不是写小说的吗?那应该很通文理吧,你可以从这本书的脉络结构分析分析呗。”/p
我听到这话心中一震,似乎寻找到了一条新思路。/p
翻了翻书册前后,忽然之间觉得有点不妥,这本县志主要记载了古代贵州一带的风土人情和坊间传说,笔法较为散淡、不拘一格、怪诞瑰丽,虽是县志记载之类,但野史色彩浓厚,完全不像史学大家司马迁的那种客观严肃,字里行间弥漫着一股轻微的漫不经心和戏谑劲儿。/p
当然,整本书的谋篇布局和诸多要素,也是远远不能和笔力雄健的司马迁相提并论的,不过这属于作者能力问题,再此可以不论。/p
就单说这种写作风格,明明是弥漫全篇,可为什么独独漏掉了一处,这处就是:“播州之野生异人,纹列缺而行似魅,触草木尽焚,以攻人,无御之者,时人谓之曰'释'”。/p
这句话本来是仿写自《捕蛇者说》,可作者为什么要这么做呢?/p
揣摩作者的意图我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因为这种结构能最大限度地交代清楚所述事物,真正做到客观公正、简洁明了。/p
这就有点像现在所写的说明文的意思了,可这又与整本书的写作风格大相径庭,如此一来,这句话在全书中就显得异常扎眼了。/p
而且,这句话的位置也佐证了我的想法:它正巧处在第一页的正中间!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孩子绞尽脑汁想出了一句精彩的修辞句,然后硬生生的、一字一句地安在了自己的文章里,就是那么那么的刻意!/p
作者这种似藏非藏的做法引起了我的兴趣,既然要藏为什么又要让它显得明显?这种看似矛盾的行为背后又有什么目的?/p
由于当时的印刷术已经十分成熟,我不禁大胆想象:难道写这么多内容只是为了使这句话流传下了来?/p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可仔细思考一下这也是有可能并且非常合理的:用一张纸写一句话会臭会烂而且流传面不广,也不能像发传单一样让后人了解;而写书就不同了,特别是县志史书,它拥有传世价值而容易流传下来。/p
而且作者生在古代,言论不如现在这般自由,如果要写的东西涉及政治敏感或社会影响大,这种做法也可以避有效免引祸上身。/p
如果上述假设成立,写书是为了让关于“释”的注释流传的话,那么这本书会不会只是承载这句话的容器,书中这么繁多冗杂的内容只是起烘云托月的作用,其实注释才是整本书的关键所在!/p
我把我这疯狂的想法告诉了吴禄,他听得是目瞪口呆,好久才缓过神来说:“简简,流弊啊!不当柯南可惜了。”/p
“不过照你这么说,我好像也想起来一点东西……”,吴禄接着说道。/p
原里不只这一本关于释的资料,吴禄之前找到的两本和我找到的并不是同一本书,只是内容大致一样罢了,其实算起来我们竟找到了三四本内容大同小异的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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