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借宿(三)(1/2)
蓦的,商宴脸上浮起了一抹红晕。/p
她抓紧楚依安伸出的手,想要借力站起身来,却因裙摆太长而险些摔倒,楚依安从容的伸手揽住她的腰。/p
漫天灿烂的星空下,两人的脸颊仿佛近在咫尺,呼吸相闻间,商宴突然想起那个山洞里软乎乎的吻来。/p
这一下,商宴的脸红的更过分了,她仓皇中逃离开楚依安的怀抱,摸了摸自己几乎发烫的脸颊。/p
怀里一空,楚依安缓缓收回手,看着商宴的神色,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p
空气一下子变得暧昧和窘迫起来。/p
正当商宴不知所措时,幸好老妇人及时出现缓解了两人的尴尬。/p
“来,姑娘,山里夜露深重,你身子骨薄,容易受寒,这是我老婆子自家酿的米酒,喝一碗去去寒。”/p
屋内老妇人满面笑容的端着两碗米酒走出来,屋檐下烛火微弱,担心老妇人摔倒,商宴连忙上前接过。/p
“谢谢阿婆,”/p
老妇人格外欣慰的看着商宴,关切的说道,“这米酒啊甘甜温和,我们家老头子每晚睡前都要来一碗,你们啊,趁热喝。”/p
商宴捧着热乎乎的陶瓷碗,看向另一边的楚依安。/p
楚依安只是垂眸看了看碗里颜色微白,正泛着热气的米酒,并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p
商宴怕场面难看,只能打着圆场呵呵笑着从老妇人手里接过另一碗,小声在老妇人耳边吐槽着,“我师父这个人啊,看起来仙风道骨的,其实性子有点孤僻,平时呢也不爱说话,就喜欢板着一张教训人的脸,但是他并没有恶意的……”/p
老妇人被商宴三言两语哄进了屋。/p
送走老妇人后,商宴回过头,楚依安正静静的看着她,“你好像很信任他们。”/p
“说不上来,”/p
商宴端着米酒耸了耸肩,“我始终不愿意用最坏的心思去揣测两个相互依靠的老人,而且她们给我的感觉很淳朴,也很温暖。”/p
“就像这座村落虽然比不上皇城的尊荣,却让我要安心许多。”/p
楚依安不再说话。/p
商宴低头抿了一口碗里的米酒,双眸惊喜的亮了亮,“好甜啊,师父你要不要也来一碗。”/p
看着商宴笑靥生动的模样,楚依安只淡淡的开口回绝道,“不了。”/p
“劳累了一天,今夜好好休息,明日还得继续赶路。”/p
说着,楚依安不紧不慢的朝着另一侧的耳房走去,只剩商宴一人在屋檐下呆呆的端着两碗米酒。/p
撇了撇嘴,商宴心想着也不能浪费,便索性把两碗米酒都喝了个干净。/p
吹了会儿风,回到自己的房间,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阿婆夫妇和皇叔房间的烛火已经熄灭了。/p
商宴躺在窄窄的木板床上,虽然床下铺了厚厚的稻草,但难免还是有些不适应。/p
也不知道皇叔睡的习不习惯。/p
商宴翻了个身,看着黑漆漆的房顶,屋外虫鸣声声,刚喝了米酒,微醺的酒意上头,商宴沉重的眨了眨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p
夜里山林中果然起了浓雾,黑色的积云挡住了繁星,整座村落都被掩入一片浓重的夜色中,几乎与群山融为了一体。/p
直到下半夜,寒凉的雾气开始渐渐消散,窄小的灶台边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细响。/p
黑暗中,模糊可见一个佝偻着脊背的身影,微弱的光线从纸糊的窗户投射进来,正好落在他刚从菜篮子里抽出的柴刀之上。/p
深夜屋内一片寂静,那瘦小的人影正悄无声息的向着偏房移动。/p
掀开房间的布帘,屋内安静的可以听见床上商宴熟睡的呼吸声,一深一浅,竟是睡的格外的沉。/p
不过片刻,人影已经挪到了床前。/p
看着床上熟睡着毫无防备的商宴,他静默的站了许久,原本佝偻的身形缓缓打开,干枯的手掌中紧握了柴刀。/p
此时的老翁面上哪还有半分淳朴慈祥的模样。/p
光线昏暗的床前,只见他面色灰白而冰冷,瘦长扭曲的脸上,每一条皱纹里都藏着狠毒的杀意。/p
就在那雪白的柴刀逐渐举过头顶时,一条细长的木棍不知从哪里蹿出来,如腾蛇般倏忽抵住了他的咽喉。/p
堪比剑尖锋利的木棍带着杀气瞬间划破了他干枯的皮肤,老翁震惊之余极其艰难的咽了口唾沫。/p
而就在他身边的黑暗中,楚依安缓缓睁开了眼。/p
屋外雾气渐散,沉重的柴刀跌落在湿润的泥地上,老翁夫妇神色颓然的面面相觑。/p
楚依安单手负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言语冰冷。/p
“我们的赏金你拿不了。/p
“西夏猎人。”/p
在每片国土的边陲偏远之地,都潜藏着一批隐姓埋名,甚至无法区分是来自哪个敌国的‘赏金猎人’。/p
他们大多是各个国土里犯了滔天大罪的恶人,背负着数十条人命,理应凌迟处死。但又因为有一技之长,所以被选中流放到国土边界,以猎杀朝堂潜逃的重要囚犯或者是衰败逃亡的皇公贵族来换取巨额赏金。/p
为了保证‘猎人’绝对的忠诚,密令司会囚禁他们最为重要的家人,以此来限制猎人的自由。若有私自逃离的猎人,也会被写上‘猎杀令’,被其它猎人所猎杀。/p
赏金猎人一开始还有明显的国土区分,但随着年代久远,血缘混淆,渐渐在边陲扎下了根,通常是结群而居,伪装成淳朴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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