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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家中(1/2)

程瑾想弄明白,程锦比她更想。/p

可是没等她找到合适的点开口,便有人在外头喊门。/p

程锦跟着程父一起出去看看,原来是和程父同校教学的陈材陈老师,同时也是程瑾读书时期的教导主任o(╯□╰)o……/p

陈材的年纪比程父还要大一些,说是看着程瑾长大也丝毫不过分。这会看到程锦回来了,也很是开心。/p

不过这话还没多说两句,他的话题就十分自然地到学习成绩上。/p

老师嘛,这都是职业病所致。/p

程锦还没什么,程父心里却疙瘩了一下,连忙错开问道,来找他有什么事情。/p

陈材原本是来找他下棋去的,不过这会看到程锦回来,估计他也没什么心思。于是便转了口,让老程上他家抓只鸡去。/p

陈材离退休没有几年,家里孩子也都在外头,他和老伴闲着无事,便在院里种了些菜,养了点鸡。/p

程父听着有些意动。/p

自家养的,可不是外头买的能比的。/p

所以经没陈材两句劝,就跟着上他家抓鸡去。/p

程锦没有跟着去,不过看着程父离开的背影,她的思绪还在这次的成绩上。其实她这次真的考得不错,之所以没有马上跟程父讲,是因为学校对大一第一个学期的成绩单,都有邮寄到家的习俗。/p

这也算是给程父的一个惊喜吧。/p

晚上。/p

程父果然不负众望地煮了一大桌菜肴,将程锦撑得不行。/p

吃完饭后,程锦想去洗的碗也被程父揽了去。想去散散步吧,如今天气愈来愈冷,程锦是真心不想出门。最后只好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这走着走着,又发现家中一处不一样的地方。/p

程父将厨房收拾妥当后,出来便看到程锦缩着肩膀,蹲在茶几旁边。/p

“在这干嘛呢?”/p

不用程锦回答,程父一走近,便看到了答案:放在地上,程锦正在看的,是一本相册。/p

那是程瑾去上大学后,程父独自一人在家,想程瑾却又不想打扰孩子,便拿出来看看。里头大多数都是程瑾的照片,从小到大。/p

当然,还有小一部分……“这里也有妈妈的照片呢。”/p

程父的脚步一顿,程锦正好抬头捧着相册,指给他看。程父接过去后,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p

那张照片,是程瑾小的时候被妻子放在木栏桶里,而她自己则在一旁种植那些花。正巧他回来,走向院子看到了这一幕,便用相机拍了下来。/p

程父看着照片,像是陷入了回忆中。/p

程锦却知道,她不能错失这次机会,想了想她还是开了口,“爸爸,你跟我说说妈妈吧。”/p

程父笑,“这有什么好说的?”/p

“说说你和妈妈是怎么认识的呗。”/p

程父又笑了,“那个时候能怎么认识的?还不是经人介绍。”/p

他的理想从来都是教师,不曾改变过。可是他运道不好,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却遇到最重的挫折。当不了老师,去当了农民。好在,育人如育树,他也乐观。/p

在最难的时候,他又遇到最美的她。可是这中间却是曲折万分。来到江宜后,他以为他们会越来越好,可谁知道?快活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p

“那妈妈是怎么……”走了的?/p

不管程锦再怎么小心翼翼地问,哪怕这话没有说完整,依然让程父瞬间僵硬了身体。/p

程父不想说。/p

他想起身回书房。/p

可是抬头看到孩子忐忑又带着希冀的目光,刹那间就想起下午她在房里看那个摆台的背影,这身子一下子就动不了了。/p

程父突然就想到这半年多来程瑾的异样,以及好友口中所述‘迟到的青春期’,他便不敢再如同以往一般无视过去。/p

小瑾她……也是忍了好多年了吧?/p

程父想了小半会,嘴巴是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也不知道过了过久后,他才将相册合上,放到茶几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子,“来,小瑾坐这。”/p

程锦乖巧地依言行事。/p

她一坐定,程父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让程锦的身体微不可及地抖了一下,有一股颤栗感从脊椎尾顺着往上,直达头顶,令她头皮发麻。程锦捏着自己的掌心,才让自己不将身体弹开,躲开这一‘亲密接触’。/p

好在程父很快就移开自己的手掌,眼睛转而向客厅里的窗户,目光却不知道是落在哪。/p

他们夫妻对小生命的到来,是无比的期待。/p

因为当时的他们,已经是举目无亲。而程瑾的到来,意味着他们除了彼此之外,又多了一个血脉相连的人。/p

在程瑾四岁之前,他们一家三口真的过了一段赛似神仙的日子。/p

直到……妻子检查发现事故。/p

当年的政策是一胎,两夫妻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便响应政策去做了节育。谁知道,当年执刀的竟然是个实习生,不仅手术时间长,还留下了后遗症!/p

等到四年后才发现,那时候已经晚了!/p

他们一家、妇联、村委会一同跟医院交涉,对方同意免费治疗并赔偿。/p

当时也确实好了大半年,可是治疗所使用的药物含有激素,瘦小的妻子在短短的半年,身体浮肿了两倍不止……身体上的病因、生理上的压力,最终还是压垮了妻子。/p

就这样,只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这个温馨的三口之家就变成了父女俩的相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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