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1/2)

我走回了叶澜间。/p

然后，意外地发现了等在里面的苍穹。/p

他正忙前忙后地帮我收拾行李，像个辛苦的老母亲，虽然这些我并不需要吧。/p

不过感谢他的好意，我还是进去喊了他一声。/p

“你回来了。”苍穹声音平和，就好像我们刚刚的冲突并不存在一样。/p

他甚至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p

我点头，从行囊里翻找出里面累赘的衣饰。/p

“其实这些不用放进去的。”我对他说，但苍穹皱了眉。/p

他明显是不同意我的看法。/p

“你惯爱干净。”他说：“备用衣饰多放几套方便你换洗，免得到时你不习惯。”/p

他说的没错。我心想，但那是我还未能自如使用本源力时的习惯，可现在我已经能自由使用本源力了，就无所谓换洗这种多余的事了。反正不论如何，只要我不想，就没有多余的灰尘能沾上我身了。/p

我瞧了瞧外面正下得欢快的雨，又看了看身上干燥如新的衣饰。/p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我朝外面努了努嘴。/p

苍穹将手里的衣饰放在床上，从旁边拉了一把凳子坐下。/p

“你若不愿意......”他沉吟：“我可以同师父去说，将你的名额从这批历练的弟子中除去。”/p

“唔......”/p

我继续掏着行囊中的衣物。/p

“苍穹你有没有想过？”我抬头瞧他，冲他笑了笑：“其实我同你讲的那个故事里的主人公，没准只是同名同姓又长得一模一样？你恰巧经历了那个故事，然后又恰巧发现了被关进空间缝隙中的我，接着又恰巧发现我的长相同你心里想着的人一样......”/p

“于是你就觉得我就是那个人。”/p

我将衣物放在旁边。/p

“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同那个人其实没有半分关系？或许我只是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白鹿。”/p

苍穹没有说话，但他脸上的表情却让我觉得，他的世界观正在坍塌中。/p

我是明白的，这么说对他的打击会很大。但比起将这件事瞒在心里，我还是更倾向于说出来让他听见。/p

于是，我就说了：“我同她一点都不一样，在你的故事里，她善良、温柔、无论对谁都充满着博爱的胸怀，就像你一样......”我顿了顿：“或许就是你的翻版。”/p

“可你看我.....”我指了指自己：“我自私、阴险、整个宇宙中或许都找不出来像我这样自我的恶人了，我完全没有她那些优良品质。你怎么又能判定我就是她呢？就凭这张脸吗？”/p

“你这样是不对的。”/p

我还想笑，可心里却仿佛塞进了一整个黄连一般苦涩，这又叫我怎么能笑得出来呢？/p

我是喜欢苍穹的，我明白。可这份喜欢却让我变得不再像我，而是更像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这太匪夷所思了，就因为某种莫名其妙的多巴胺与肾上腺素配比，我就变成了另一个人？/p

这种陌生感顿时就让我变得无所适从。/p

我不喜欢这种我并不熟悉的感觉....../p

所以，我想，我应该去打破它。/p

毁灭了它，让一切又重归开始......这样或许，我就能变回原来的模样了。/p

苍穹忽然站了起来。/p

“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是？”他质问我：“也许你以前是那副模样，只是你现在忘了而已。”/p

他开始急切地来回踱步。/p

“我会同师父说明，这一次弟子历练你会留在天玄派内。你哪都不用去，就在这里。”/p

他开始语无伦次。/p

“就在我身边，之前的一切你就当我在说笑。”他说：“等一切都结束后，我带你回家。”/p

他直直看着我，也许他只是认为我在耍小孩子脾气，逼他妥协。/p

可我不是这种人，这回我是认真了。/p

于是我摇头。/p

“你这样是不对的。”我对他说：“你知道，我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来到这里的。我寻求的是一种新生活，不同于以往，那是一种全新的、自由自在的新生活......”/p

“这就是你的新生活。”他打断我，走过来抓住我的肩膀：“我会尽全力给你你想要的一切，这种话你别说了。就在我身边好吗？”/p

我摇头。/p

“不好。”/p

我对他说：“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知道我是一个地灵，我过惯了自我的日子。可你不一样，你是想将我养在以你的想法认为是安全的笼子里，可我又不是生来就是一只宠物的。”/p

“比起关在安逸的笼子，我更喜欢自由。我想要的，是喜欢就拿走、不喜欢就扔下、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的生活。”/p

我伸手揩去了自苍穹的眼眶里落下的泪水。/p

“你看。”我说：“你能哭，这多好啊。我拿回本源力的使用权限后，就算心里再难受都哭不出来了。”/p

“我们本来，就是不一样的。”/p

我苦涩地笑笑。/p

“因为哭不出来，所以我只能笑，可在这种难受的时候笑出来的模样，也没有真正开心的时候笑出来的好看。”/p

苍穹没有说话，他的回答是像伊格纳茨一样，按着我的肩膀过来啃我的嘴。/p

只是，面对伊格纳茨，那分身的感情还能传达到我的心里，我稍稍还能感同身受一些。但苍穹，我感受不到那种让人又甜蜜、又酸涩的感觉，我的心脏只是按部就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