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思故人(1/2)
红尘紫陌洛阳东,倚刀仗剑轻王侯。/p
夏芙蕖在两个镖师秦山、孟海的护送下,不,应该说两个镖师由夏芙蕖带领,行至汾城。/p
“夏姑娘,等等我们。”秦山、孟海骑着马赶上来,骨头都快颠散架了。夏镖头跟他们说,这次并非走镖,不用喊镖头。这俩见习镖师挨了夏芙蕖几拳头,总算长了记性。/p
此时,夏芙蕖的马拴在路边,已经吃了蹄边几圈草。/p
倚在树上,夏芙蕖一身黑衣,手中的利剑缠了一圈灰白色破布,盖住了剑鞘上华丽细腻的花纹,还有流光溢彩的金斛珠,意在低调不招摇。/p
其实带着他俩挺累赘的,武功不及夏芙蕖不说,脚力不济,轻功还不好。/p
倒不是镖局小气,舍不得派人。可夏芙蕖是苏锦手把手教大的,武功在她之上的人,数来数去除了镖主和几个镖头,本来就没几个。/p
秦山孟海是夏芙蕖手下的见习镖师,素日里归她训练,小舅舅让她挑两个身手敏捷的镖师,在路上有个照应,夏芙蕖点他俩来,只不过看他们听话,好糊弄。/p
离开祁门几百里地,原本打算在此地甩开他们,可想到这荒郊野岭的,两个小镖师手脚功夫不够,再被人算计,心一软,还是留下来等了等。到了大道上,再撵他俩走人也不迟。/p
“要不你俩回去吧。”真实想法在心里藏着掖着太累,夏芙蕖又实在带不动这俩货了,“我送你们到前面的驿站,之后分头行动!”/p
“夏姑娘,这可不行。”秦山吓得一哆嗦,“我们丢下你不管,回去会被苏镖头罚的。”/p
夏芙蕖翻了个白眼,可听他吓唬你们吧,苏繁那家伙要能唱黑脸,镖局的兄弟们也不至于每次见了姑姑都绕道走。/p
想起姑姑,夏芙蕖心生惆怅。/p
与亲别数日,咫尺天涯路,相见未有期。/p
汾城某家客栈。/p
上午还响晴的天空,午后忽而云色喑哑,冷风裹挟,飘起小雪来。/p
秦山孟海围在炭炉边烤火,用铁钳翻着炭木,烧焦的炭面上冒着火星,接触到空气,通红的火光窜上来,映着少年人稚嫩的面容,透着未经世事烦忧的白。/p
夏芙蕖用内力生热,站在门廊前赏雪,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细沙般的雪花吹在脸上,刺激着麻木的神经。/p
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其实并不轻松,每天计划着行程,盘算着从何处下手才能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目的。/p
身边少了沈骞以后,夏芙蕖才发现,是她说要回都城,可从一开始,自己其实并没有费多少心思,只觉得反正沈骞在,会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她什么都不必想,跟着走就行了。/p
脆弱无助,总是猝不及防的涌上心头。/p
这段时日,她克制自己,不去想沈骞。那个随她欺负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一直包容她的稳重男子。/p
恍惚间,她会觉得,与这个人的相遇相识不过是弹指浮生一场梦境,或者说是她内心生出的幻象,只为了成全深不可测的执念。/p
沈骞突兀出现,又仓促离开,至今杳无音讯,生死不明。/p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句青梅酒,那句衣冠冢,成了生命中的一声绝响,夜深人静之时,化作她干涸眼眶中的一汪氤氲。/p
夏芙蕖离开祁门前,用青梅干酿酒,埋在桂花树下。没有立什么衣冠冢,她压根就不相信沈骞会束手就擒任人宰割,他肯定在引开袭击者后,逃走了。/p
夏芙蕖安慰自己,沈骞现在藏身于某处,等风头过去他就会回来。或许下一刻,沈大哥就出现在眼前,告诉她,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他为了逗她玩,开得一个玩笑。/p
无论他如何嘲笑自己信以为真,夏芙蕖保证不打他。/p
镜花水月似的臆想,来填补偶尔生出的无端落寞,原来记挂一个人,是这样的滋味。/p
姑姑所说记忆的牵绊,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p
“夏姑娘,外面冷,还是到屋里坐吧。”店主是个斯文的中年人,看夏芙蕖年纪轻,在外漂泊不容易,对她颇为关照。/p
雪疏风骤,行路多有不便,夏芙蕖听见从鼻腔发出的吸溜声,看向秦山孟海泛红的鼻尖,无声的叹气,决定在驿站借宿一晚。/p
“先生可知,这雪何时能停。”夏芙蕖坐在,侧目看向‘呼啦呼啦’作响的纸窗,一鼓一息,随时会被寒风刮个大窟窿出来。/p
“姑娘不必着急,在鄙处歇歇脚,明日就能赶路了。”店主人递了一杯清茶给她。/p
夏芙蕖礼貌的笑了笑,答谢后接过来,捧在手心,传来丝丝暖意。/p
“小店这窗纸,是用驭龙岭下的牦牛皮做成的,结实的很。”店主人见她一直往窗边看,笑着解释道。/p
抿了口茶水,夏芙蕖好奇道,“驭龙岭,那是什么地方?”听名字就很大气。/p
“苦寒之地。”店主人悠悠的说。/p
……/p
东海战败之后,与擎渊相通的渡口恢复秩序,虽然撕破脸了,该赚的钱还是得赚。/p
苏锦走下甲板,一股悲苦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错过了东海国殷民富蒸蒸日上的年代,现下街市萧索,满目苍凉。/p
刚结束的这场大战,至少消亡二十年间的武将积累。/p
钱落虚空,经济基础影响上层建筑,东海自作自受,国力一落千丈,由盛入衰。/p
很多人家,青壮年男子阵亡,为了填饱肚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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