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条件(1/2)

公园的公共厕所中，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正从里面传出。/p

捧着有些寒意的自来水，吴凡脑袋再一次埋入进去，冰冷一下子就让他疲惫的精神振作起来。/p

吴凡抬起头，前方镶嵌在墙体的镜子，立马映照出一个脸『色』有许些苍白的青年。/p

湿漉漉的头发紧紧地贴在脸上，水『液』从额头顺着脸庞流下。/p

从下颚淅沥沥地变成水线，最终掉进底下的洗脸盆中。/p

盆里卷动的水带走了一丝暗红的污浊，等清澈的水流从上面下来后，才被卷入最下面的排水口。/p

“终于没有血了。”/p

吴凡脑袋左右转着在镜子中照了照，确定脸上没有血迹后才舒了口气。刚才过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些路人，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他。有几个热心肠的甚至都上来询问，要不要帮忙打医院的电话。/p

手上的水流渐渐小了，一旁重新变回一颗球的系统静静地待着。/p

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更没有再做一些其他什么行为。/p

吴凡叹了口气，右手伸进裤兜中，『摸』出了几枚硬币。/p

一般出去户外的人都会带，不然使用一些公共设施都难，因为龙国的公共设施都是收费的。/p

厕所中自来水需要投币才会放，纸巾也得在旁边的机器里自助购买，就连上厕所都要投币开门才能使用。/p

这种硬币一元可以换三个，得益于这种付费规定，基本上公共厕所都保持了一定的整洁，至少没有那种刺鼻的异味，每天工作人员也会对纸巾进行补充，对厕所的整体卫生进行打扫。/p

一枚硬币被塞进旁边的投币口，一叠纸就从出口处掉了出来。/p

取出纸巾，擦干脸庞，放到一边，人看起来才好了不少。/p

“在你的故事里，你是受害者。”/p

吴凡突然自顾自开口起来，又将一枚硬币投入另一个币口，水龙头的水就重新流出。/p

“但在我和你的故事里，我才是无辜的。”/p

整个公共厕所就只有吴凡一个人，他像是在跟小光球说话。/p

但小光球没有回应，保持着无动于衷的姿态。/p

吴凡脸『色』平静，拉开左臂的衣袖，将伤口朝着水流那儿递去。/p

一股微痛从手臂处传来，一些污浊被冲走，他将手臂收回放到面前。张开嘴吮吸住左小臂的伤口位置，“呸....”/p

一股血水吐出，顺着水流被冲走，吴凡漱了漱口，将剩余的地方都做了一次。/p

手臂原本结痂暗红的部位，重新流淌出鲜红的血『液』。/p

呼出一口气，再漱一次口，将小臂冲洗干净。/p

用擦脸的纸擦干手臂周围，才重新买了一叠纸巾当做绷带，一圈一圈地开始往小臂上缠绕。/p

“首先，是你找上我，而不是我找上你。其次，我承认抓住你后，是起了贪心的念头，想把你卖出个高价。不过最后没成功，也立马把你放了，算是和平分别，就当做彼此都没见过。”将纸巾拉紧，重新拉下衣袖，吴凡继续说着，看了看还在流着的水，就取过旁边的双肩包。/p

里头，玻璃瓶已经碎了，但黑框眼镜却是大难不死，只是镜片上有点脏。/p

吴凡将之拿出来，在水龙头下洗了洗。这会刚好没水，擦干净它。/p

看起来崭新的黑框眼镜重新回到吴凡的鼻梁上，干净的镜片再一次反『射』出幽幽的寒光。/p

“但你却不依不挠，走了后又马上回来。明面上跟我说好处，要我当你的宿主。暗地里却不断使绊子，想干掉我，置我于死地。”吴凡对着镜子整理好衣服，才垂过头看向洗手台边的小光球，眼神平静让人完全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p

“昨晚半夜碰到你，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距离现在相识的时间不到十二个小时。你就让我碰到这么多危险的事，你说我无不无辜？”吴凡摊手说道，小光球依旧不做声，像是被打怕了。/p

“好，这个暂且就当做捏死蚂蚁不需要理由来理解。只是.....”吴凡踱了几步，才停下道，“我不明白，在你干掉我没有好处，反而需要你自身付出代价的情况下，你又为何要折返，难道就为了干掉我呢？”/p

“不不不，就算是发泄，你仇视不受控的宿主，将对黑影的仇恨转接到我身上。但我也不认为，我这个人类有资格，让你这个系统付出极高的代价去解决。”吴凡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它：“系统一族超然，这是你所说的。”/p

“况且，经过接触，你也不像表面表现出的那般，蠢。要干掉我，完全可以躲在暗处，在我大意的时候，通过『操』纵意外的手段解决。”吴凡弯下腰，『逼』近小光球，：“这个问题，我想你应该能回答我。”/p

“无法做到，吾无法直接解除与汝的宿主关系。”小光球没有再沉默，飘了起来实话实说，声音中有股死寂的味道，“因果线的相连，吾离不开汝的身边一定的距离。”/p

“无法直接，那就是能间接....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想干掉我的理由。”吴凡推了推眼镜：“而让我死掉的方式，似乎关乎你付出代价的多寡，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你一开始会用哄骗的手段了。”/p

“是。”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小光球直接承认了。/p

“现在，汝都知道了，汝想怎么样？”/p

因果系统的态度依旧冷淡，但语气中似乎是屈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