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2)
厌烦,尽管他的话就像跳跃的快放镜头:笑话、幻想、创伤、回忆、怨恨和相应的负罪感,以及偶尔灵光一现的智慧都交错在一起,切换之快让人反应不过来。他会先讲一个故事,然后讲第二个故事时再讲第三个故事,回头纠正第一个故事里的错误,辱骂一番第二个故事里的人,再为这辱骂道歉,因为他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而那又是另一个故事……/p他说,他的真名叫弥加·特鲁,来自科罗拉多。不对,其实是加利福尼亚。如果我真的想了解拉拉穆里人,就应该去见识那位九十五岁的老人如何徒步二十五英里翻越一座山。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没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没人告诉他像他这个年纪应该被送进养老院,在那里孤独地死去。每个人的生活都由自己定义。最好的例子,就是他用他的一条狗的名字给自己取名。“特鲁”其实来自他的狗。他并不是总是对得起那条名叫“特鲁”的狗,但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p
我一边听着等他吃完,一边用指甲刮擦啤酒瓶上的标签,心想,不知道他能不能有条理些,让我听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终于放下勺子,喝干了第二瓶啤酒,心满意足地靠在椅背上。/p
“瓜达祖科!”他笑着对我说,“这是个不错的词,在拉拉穆里语中是‘真棒’的意思。”/p
我把第三瓶啤酒朝他推过去。他眯着眼打量着酒瓶。“我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他说,“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我可没有拉拉穆里人那样的酒量。”/p
但他还是拿起了酒瓶,毕竟在外面跑了一整天也渴了一整天。/p
他咕嘟咕嘟地喝了大半瓶,然后又靠回椅背,用手抚摸着平坦的腹部。虽然他并没有开口,但我还是能看出来,他的心情发生了某种变化。或许他就需要这几口酒精的帮助才能放松下来,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p
他终于开口了,奔涌而出的故事仿佛充满了磁力,紧紧抓住了我的注意力。他滔滔不绝地讲到深夜,把过去十年的经历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奇特的人物、惊人的冒险和顽强的斗争悉数出现,结尾则是一个关于未来的计划。一个大胆的计划。/p
我渐渐意识到,这计划有我的参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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