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3)
究竟是什么呢?我的状态似乎在倒退:不仅没法和塔拉乌马拉人同场竞技,还严重怀疑饱受筋膜炎折磨的双脚能不能踏上比赛起点。/p“你跟所有的人一样。”埃里克·奥顿告诉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怀俄明州杰克逊霍尔的一名探险运动教练,也是科罗拉多州立大学健康科学中心原健身部主任,擅长对各种耐力运动进行细致的分析,找出每种运动涉及的基本动作,以及各项运动之间的相通之处。他曾为了改善皮艇选手的肩部动作研究攀岩运动,也曾把越野滑雪中的平滑推进技术引进到山地徒步当中。他寻找的是人体最基本的生物力学规律;他相信,引导下一次人类运动水平重大突破的不会是训练方法或者外围科技,而是运动技巧——能够永远避免受伤的运动员,必然能把总是受伤病折磨的对手甩在身后。/p
他读过我有关卡巴洛与塔拉乌马拉人的报告文章,对其中的内容很感兴趣。“塔拉乌马拉人演绎的是纯粹的身体艺术。”他说,“世上再没有任何人能把身体的自我推进发展到如此境界。”在一名他所指导的运动员参加莱德维尔越野赛、见识过“塔拉乌马拉代表队”的精彩表现后,埃里克就开始关注塔拉乌马拉人。他花了不少时间寻找相关资料,但只搜集到了五十年代的几篇人类学论文,以及一对夫妻驾驶房车在墨西哥旅游途中随手写下的记录。耐力跑是全世界参与人群最广的运动,然而这项运动中最优秀的选手却几乎不为人知,这真是不可理喻。/p
“所有人都自以为知道怎么跑步,但跑步的复杂性其实不亚于任何一项运动。”埃里克告诉我,“绝大多数人都会说‘想怎么跑就怎么跑’,真是谬论。人想怎么游泳就可以怎么游泳吗?”在其他体育项目中,培训课程几乎必不可少。你不可能抡起球棒就去打高尔夫球,或是踩上滑雪板就从山坡上冲下来,必须有人教。假如你自以为是,不仅无法达到理想的运动水平,还会把自己弄伤。/p
“跑步也是一样。”埃里克解释道,“假如你没有学会跑步,就永远无法体会跑步有多美好。”他反复询问我在塔拉乌马拉学校门口看见的那场比赛的细节。(“那个小小的木球,还有他们踢着它奔跑的方式,绝对不可能是偶然。”)然后他告诉我,他可以指导我训练,让我能够参加卡巴洛的比赛,而作为回报,我需要把他介绍给卡巴洛。/p
“如果这场比赛真的能够举办,我们必须到场。”埃里克催促着我,“那将是史上最伟大的一场赛跑。”/p
“我就是不相信自己能一口气跑完五十英里。”我说。/p
“人,天生就适合跑步。”他说。/p
“我每次增加训练量,后果都是受伤。”/p
“这一次不会。”/p
“我需要矫正鞋垫吗?”/p
“把矫正鞋垫扔了吧。”/p
我还是心存疑虑,但是被埃里克不容置疑的自信感染了。“或许我得先减减肥,减轻双腿的负担。”/p
“你会自觉改变食谱的。等着瞧吧。”/p
“那瑜伽呢?应该有帮助吧?”/p
“别管瑜伽。我认识的所有练瑜伽的跑步者都受过伤。”/p
一切听起来比我预期的更美好。“你真的认为我能做到吗?”/p
“这么说吧,”埃里克说,“你能做到,前提是严格按我说的做。”/p
他要求我忘掉现有的对跑步的一切认识,从头开始。/p
“准备好像个原始人一样奔跑吧。”埃里克说。/p
几个星期后,一个右小腿扭曲的男人踉踉跄跄朝我走来,手里拿着一根绳子。他把绳子系在我腰上,拉紧另一端。“出发!”/p
我弯着腰,奋力拽着绳子,拖着他前进。忽然他松了手,我立刻冲了出去。“很好。”他说,“跑步的时候,要时刻回想刚才与绳子较劲的感觉。这会促使你将着力点控制在身体下方,脚尖点地,胯关节充分发力。”/p
是埃里克建议我来弗吉尼亚寻求肯·米尔克的指点。肯是一位运动生理学家,同时也是铁人三项的世界级选手。受肌肉营养失调症的影响,他在跑步时不得不去追求最有效率的动作。肯总喜欢说:“想发现上帝的幽默感,看看我就行。我是个胖小子,患足下陷,老爸却是个运动员。从小参加比赛,我总是落在后面。这逼迫我学会了仔细观察分析各种运动技巧,找出最有效率的方式。”/p
篮球场上,肯不可能跟人高马大的对手进行身体对抗,于是他就苦练三分球和勾手上篮技术。至于身体对抗性更强的橄榄球,他则潜心研究发力角度和进攻路线,最后成了一名很有威慑力的左边锋。打网球时,他放弃跟对手比拼速度,练出了一手刁钻的弧线旋转球。“跑不过你,就用头脑打败你。”他说,“找出你的弱点,变成我的优势。”/p
由于右小腿肌肉萎缩,肯参加铁人三项全能运动时必须穿着一双沉重的跑鞋,是他用旱冰鞋和弹片改造的。这让他的负重比其他运动员大了很多,他必须采用最有效率的方式,才能不被三点五公斤重的鞋子拖累。/p
肯买了一大堆肯尼亚长跑选手的录像带,一帧接一帧地分析。/p
几个小时之后,他意识到,世界顶尖长跑选手的奔跑姿势同幼儿园小孩的一模一样。“幼儿园的孩子奔跑时,双脚着力点位于身体正下方,双腿大幅后摆助推。”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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