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年前滨城的冬天夜晚（2）(1/2)

鸡蛋炒西红柿上来，苏妍不客气先吃起来，顾盼颜拿起筷子不知道该不该和她一起吃，和思想做了几秒斗争后还是不敢去夹菜，他只好又叫老板点了两个菜，要了碗拉面。她一直默默地吃，他问她还要什么，她不表示。/p

姜丝可乐上来后，顾盼颜给她倒了一杯，叫她喝了可以御寒，暖和些，她看了他一眼，接过去小口小口地喝着，顾盼颜看了两眼不敢再看。/p

吃完后，顾盼颜付钱走出餐馆，她跟在他后面，他停下脚步，转身看了她一眼，说：“我要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家，外面好冷，别感冒了。”他冻得又打了个寒颤。/p

她看上去状态好了许多，咬着嘴唇，好像在试探地对他说：“大哥，你可不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就最后一个，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p

她的声音很小，微弱到像是蚊子在叫。/p

顾盼颜有些以为她有点问题，应该是脑袋什么的出了问题，要不那么好的女孩子干嘛在外面来遭罪。但是他还是说：“不用客气，要我帮你什么忙？”/p

她说：“我身上没有钱，你帮我找处可以住的地方，只要可以住就可以，可以吗？就今晚，我实在没办法了，求你帮个忙。大哥哥，我看你是个好人，你再帮我一回，好吗？”/p

顾盼颜犹豫着，想大家都不容易，既然她看自己是好人，那好人帮到底，没考虑多久带着她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旅舍，八十元一晚带暖气，他送她到房间门口，开门让她走进去，她走进房间，看了看房间，说：“谢谢你！/p

顾盼颜说：“没事。”/p

说完转身正离开，她仿佛记起什么，走出来，问：“大哥，你住在哪儿？”/p

顾盼颜只得转身，说：“我租的有房。”/p

她问：“离这儿远吗？”/p

顾盼颜说：“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p

她好几秒没反应，也没有再问什么，顾盼颜不知道说什么，问：“你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吗？”/p

她说：“没有了，谢谢你！”/p

顾盼颜说：“那没事我走了，你好好睡个好觉。”/p

其实他是完全不该问她还需不需要帮忙这问题，他该掉头就走，这不是个该他艳遇的年代，他也已经尽力，如果她再问他能否借钱给她之类的，那他难选择。/p

借给人家或许还会感谢他，不借反而把他之前做的好事都忘记，会恨他。这是人的本性。/p

好的容易忘记，而不好的却会铭记于心，记得好久好久。/p

顾盼颜转身要离开，她突然问：“你就要回去了吗？”/p

顾盼颜想该不会是她还想向自己借钱吧？难道自己猜中了？他的心里开始生出抵触思想。但他还是问：“怎么了？”/p

她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哥，这么晚了，又这么冷的天，外面又下雪，风也大，不好走，你明天再回去吧。”/p

顾盼颜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想自己总往坏处想，他的心温暖了好多，微微一笑，说：“没事的，还有公交车的。”/p

她说：“我想说我一个人睡着怕，你陪陪我，反正这床那么宽，你就将就一晚，好吗？你放心，我不会再烦你了。”/p

她说着走前一步伸手拉着顾盼颜的手，顾盼颜迟疑着跟着她走进房间，她松开他的手，把房间门关上，好像怕顾盼颜离开似的。/p

她说话声音总是很低，很像蚊子在叫。/p

顾盼颜怕自己听错，他说：“我看这旅社很正规，而且滨城的治安还是挺好的。”/p

她还是低声地说：“你留下来吧，好吗？我一个人不敢睡，就算陪我聊聊天吧。”/p

顾盼颜思考着该不该留下，他现在相当的冷静，他是不会被美色骗的，在这里他学会了不能贪便宜，也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之类的好事。/p

她既然敢一个人出来，怎么会害怕一个人睡呢？/p

他不相信。但看她现在的样子，可怜兮兮的，她的话应该不假。但是为什么她一个人在火车站？他解释不了。/p

仿佛她认为他已经选择留下了，说：“哥，你先去洗漱吧，我还要等一会儿。”/p

顾盼颜还在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办，他站着不动。她仿佛知道他不知道该做什么，说：“我看你穿的那么薄，别感冒了，热水好好洗个澡。”/p

他只得打开布包拿出一套睡衣走进洗漱间，心怦怦直跳，都不明白怎么回事？这是不是所谓的艳遇？难道自己走狗屎运了？还是上天看他这么寒酸地背井离乡而产生的怜悯心？还是圈套？/p

不，他突然想起电视里常有的情景，某些专业骗子只要瞄准某一目标，会先去向对方讨好关系，然后乘对方放下防备之心后，把对方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走跑掉。这么想着他慌慌张张地把身上的沐浴露冲洗掉，顺手拿起毛巾往身上胡乱地擦了几下，慌乱地穿上睡裤，等不及穿上上衣，拿着冲出洗漱间。出来后正看到她在擦眼泪。他尴尬的有些不知所措，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p

她没有看他，没有看到他的惊慌表情，过了好几秒才用手整理了下头发，抬头看到他站在洗漱间门口，问：“洗好了吗？”/p

顾盼颜回答：“洗好了。”/p

她说：“那你先上床睡吧。”/p

顾盼颜不敢看她，说：“好。”/p

他们都是一问一答，气氛有些僵硬。/p

她犹豫着问：“你还有睡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