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故人心易变(2/5)

后面侯通海连声怒骂，摇动钢叉，一叉又一叉的向她后心刺去。但黄蓉身法甚是敏捷，钢叉总是差了少些，无法刺着。/p

场面看着惊险，但柳其华知道黄蓉身上有软猬甲，根本不会有事，自然不会出手相助。/p

黄蓉在人丛中东钻西钻，顷刻间在另一头钻了出来。/p

侯通海赶到近处，众人无不失声而笑，原来他左右双颊上，各有一个黑黑的五指掌印，显然是给黄蓉打的。/p

黄蓉生性顽皮，侯通海追不上她，她就远远站定了等候，连连招手。/p

侯通海气得哇哇大叫，挺着钢叉疾追过去。/p

黄蓉待他赶到相距数步，这才发足奔逃。/p

柳其华看得好笑，忽见那边厢三人气喘吁吁的赶来，正是黄河三鬼。她连忙侧过身，怕马青雄认出自己。/p

郭靖看了黄蓉身法，惊喜交集。原来他身怀绝技，日前在张家口黑松林中引走侯通海、把黄河四鬼吊在树上，自然都是他干的了。/p

杨铁心已收起了“比武招亲”的锦旗，执住郭靖的手连声道谢慰问，正要和他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p

黄蓉手中扬着两块布条，又跑了回来。/p

侯通海衣襟上缺了两块，露出毛茸茸的胸口，样子十分可笑。/p

黄蓉故意从柳其华身边绕过，忍不住问了句。“九花玉露丸是谁给你的？”/p

“专心捣你的乱去吧。管那么多干么？反正不是你爹给的。”柳其华答得干脆。/p

这答案实在太出乎意料，即使聪明如黄蓉也愣怔了下。旋即瞪了她一眼，哼了声，跑了过去。/p

西边一阵喝道之声，十几名军汉健仆手执藤条，驱逐闲人。众人纷纷往两旁让道。只见转角处六名壮汉抬着一顶绣金红呢大轿过来。/p

众仆从叫道：“王妃来啦！”/p

柳其华皱了下眉。她不喜欢包惜弱，而且黄蓉一出现，郭靖肯定不会再吃亏。她在这里和谁都不熟，自不必向哪个人告别，所以直接抬脚便走。/p

等完颜康应付完娘亲，再找柳其华时，她早已没了踪影。让他十分懊恼。/p

卫王府很好找。远远便能看见朱红的大门之前，左右旗杆高耸，两头威武狰狞的玉石狮子盘坐门旁。/p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卫王府宾客络绎不绝。敞开的大门里，一排白玉阶石直通到前厅，势派豪雄之极。大门正中写着“卫王府”三个金字。不仅如此，门墙外时有护卫巡行。/p

柳其华佯作好奇地看了几眼，并不太靠近，粗略绕了一圈，确定完位置及大致路线，向几条街外的客栈走去。/p

客栈附近商铺林立。逛街是女人的天性。柳其华自不例外。只是胭脂首饰类的，她不太喜欢，简单看看便走。/p

前面有个折叠扇铺，很对柳其华的心思，不由得心头一喜。/p

没走几步，就见从铺子里面走出个衣着华贵，神情倨傲，碧玉年华的美妇。身后跟了几个毕恭毕敬的仆妇和使女。/p

这美妇，柳其华越看越眼熟。只见她面目清秀，身材娇小，颇有几分姿色。不是别人，正是李锦绣。/p

李锦绣手里拿着一大堆折叠扇子，不坐轿子，也不准仆妇使女跟着，迳自向旁边的巷子走去。/p

柳其华感觉很诡异，不想惊动其它人并没出声叫她。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p

李锦绣进了巷子深处，先把折叠扇使劲往地上一摔，然后泄愤似地逐个踩了数脚方才作罢。嘴里低声说着：“我恨你！去死！去死！”/p

李锦绣做完这些，回身看到柳其华那刻，嘴张得和眼睛一样圆，半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全身先是僵直，后又抖得厉害，牙齿渐渐碰到一起达达作响。/p

柳其华以为自己看错了。李锦绣眼中全是惊恐，没有惊喜。/p

“师父......师师师父，你你......还活着......？”李锦绣停顿了下，像是理清了思路才接上了下句。“真是，太好了。你怎么会在这儿？”/p

柳其华打量着她，说道：“这话该我问你才是吧！你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你嫁的是金人？楚材不是他的真名吧？他到底叫什么？”/p

李锦绣舔了舔嘴唇，迟疑地说。“我家官人，他，姓耶律。”/p

柳其华愣了一下，讶道：“你说什么？他叫耶律楚材？”/p

她旋即冷笑了下。/p

“真是失敬。这名字，不仅大名鼎鼎，而且如雷贯耳。”/p

这不是反话。耶律楚材可是载入《元史》的人。别看他现在是金国官员，将来会服务于蒙古人。而且他将先后辅弼成吉思汗父子三十余年，担任中书令更是长达十四年之久。/p

一想到这样的人居然潜伏在福满楼里品茶听曲，柳其华细思恐极，不寒而栗。/p

李锦绣努力解释着：“师父，您别这么说。要怪只能怪我，不怪他。知道他是金人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当时柳家蒙难，您不在，我……我又真的很喜欢他，所以……就嫁了。”/p

“是吗？”/p

柳其华木然回应着。她说不清自己是伤心还是失望，亦或是别的什么？只是对这段跨越民族的感情，她没办法祝福。/p

柳家灭门之祸全是拜完颜永济所赐，她怪不到耶律楚材头上。/p

这不代表柳其华能接受，和她名为师徒实则情同姐妹的李锦绣嫁给金人的事实。她感觉情绪快要失控，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