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软玉自生香(1/2)

第二天早起，柳其华执意告辞。/p

陆乘风从刘牛儿处听得她的身世，知她有家仇要报，自不便阻拦。/p

于是，转头向书僮道：“取六十两黄金来。”/p

陆冠英不敢多问，照着父亲的嘱咐自去安排。/p

柳其华连声推却。/p

“无功不受禄。实在是有负所托，愧不敢领。你师父的画像，等我了结家事，再动笔画吧。”/p

“柳公子过于自谦，丹青妙笔世所罕见。画得形神兼备，每每观之，仿佛师父本人就在眼前。”/p

陆乘风着实满意。/p

这话不难理解。柳其华很快得出结论。/p

她轻锁眉头，问道：“你是说......阿固是你师父？！”/p

她忽想起陆乘风不正是自己曾看过的那本书里的人物吗？其中对某人的几段描写，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栩栩如生，丝丝入扣，半点不差，不禁暗生恼意。/p

陆乘风点头称是。/p

“黄固这个名字是师祖所起。自师父离开家门后，便一直未用。”/p

柳其华越听越气，俏眼一瞪。/p

“这个浑蛋！年纪那么大了，还敢出来骗婚！哼！岂有此理！”/p

陆乘风表情很微妙。/p

他对恩师极其尊敬，本来听柳其华口出不逊之言，心生不满。但见她微微咬着下唇，一脸娇嗔的样子，又觉好笑。/p

他成婚多年，自然知道男女之事玄之又玄，且妙不可言，桩桩件件都不可与外人道也。/p

况且，师尊眼界之高，性情之怪，寻常女子根本近不得他身。如今居然用本名和她相交，重视之意不言而喻。/p

听她言下之意，和师父名份已定。想到面前的是未来师母，陆乘风不禁执礼更恭。/p

他再次出言挽留。/p

柳其华自然不肯。/p

陆乘风见她态度坚决，不敢相强。取出备好的瓷瓶，双手奉上。/p

“这几粒九花玉露丸虽比不上师父亲手调制的功效显着，但偶而救急还是可以的，请您不要推辞。”/p

柳其华本不想接，但听他言辞肯切，提及师父眼中又起悲意，便改了主意。/p

陆乘风又道：“日后，可否劳师母美言，请师尊到归云庄小聚片刻。”/p

柳其华闻言大羞，瞪了他一眼，斥道：“谁是你师母！难道我除了他，不能嫁给别人吗？”/p

陆乘风想也没想，冲口而出。/p

“天底下还有比师尊更好的男子吗？”/p

他这一脸脑残粉的样子，到让柳其华无话反驳。有心调头就走，但感其情真，说了句：“放心，阿固很快就会来的。你备好房间等他出现就是。”/p

书里的情节，虽然记得不算确切，但提及归云庄的文字片断，有某人的身影出现。/p

陆乘风显然误会了，面上大喜。/p

“多谢师母成全！”/p

柳其华气得一甩袖子，告辞的话半句都懒得说，直接就走。/p

陆乘风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心想：师母和师尊脾气好像。/p

离了太湖，两人遇路乘马，遇水搭舟，穿州过省，曲折而行，冤枉路自没少走。/p

日夜不停，走了大半个月终于进入大理境内。/p

眼见前面有间客栈，二人面上俱是一喜。连日舟车劳顿，身体早就疲累不堪。恨不得立时奔进去，好好洗漱一番。/p

客栈门前聚集了一大堆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成一圈，从外面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间歇性地听到男人的喝骂声，和女子的哭声传出。/p

“没钱住什么店？再不滚，老子就用你俩这身细嫩的好皮肉抵债！”/p

粗声粗气地男声，引来周遭一片哄笑声。/p

“光天化日之下，有没有王法了，你敢！”/p

女声尖细悦耳，吐字极清晰。/p

听到后面这声，柳其华本来踏入客栈的脚又缩了回来。/p

“刘三哥，我想进去看看，可能是咱俩认识的人。”/p

刘牛儿听她这么说，左冲右撞，迅速分开人群。/p

被撞开的人有心开骂，见刘牛儿眼神凶恶，精悍壮实，纷纷息了火气，不敢计较。/p

柳其华趁机钻进内圈。她果然没听错。里面和人冲突的，正是朱、钱二女。/p

“柳姐姐......”朱惜惜语音呜咽。/p

柳其华看她头发散乱，面有病容，衣衫不整地跌坐在地上。样子别提多狼狈了，忙过去扶她起来。/p

钱小满高兴得跳起来，猛扑到柳其华怀里。/p

她冲力甚大，柳其华身子向旁歪斜，再也扶不住朱惜惜。/p

手臂发软，朱惜惜整个人朝地面倒去。/p

事出突然，刘牛儿来不及多想，伸手相拦。只觉鼻端香气盈然，双手所触之物异常柔软，他下意识地用力捏了捏。/p

忽听见朱惜惜尖叫一声，他奇怪地望过去，只见她眸中蕴泪，双颊如火烧般绯红一片。/p

正不解间，又瞧见柳其华神情古怪地盯着他的手。/p

刘牛儿后知后觉地随之看去，呆愣了下，连忙缩手。想解释，抓耳挠腮了半天，偏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p

趁着围观的诸人处于静音的呆傻状态，柳其华做了个英明的决定。/p

“走吧，有什么话等住进客栈再说。”/p

闯祸的钱小满此刻乖得不行，从柳其华怀里出来，做错事般的低着头，不敢出声。/p

在房间坐定，朱惜惜谁都不看，只是低头啜泣。/p

刘牛儿吭哧了半天，终于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