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不是爱情,是习惯(1/2)
枪响了,子弹擦着张雨亭的头皮飞过。原来人在濒临死亡的一刻脑子是空白的。/p
林叔扣动扳机的一刻,姚占彪连忙扑向张雨亭,将他护在身下/p
林叔眼神复杂,有惋惜,有遗憾,他语重心长,“占彪,我养你二十年,月华又与你一起长大。而他与你相识不过三日,你不仅私自放他走,今日还用命护他,这到底是为何?”/p
姚占彪跪直了身子,开口道“他不能死。放他走,我去跟月华解释。”/p
“解释,你要如何解释,你知不知道,她今日命悬一线,嘴里念的都是这小子的名字。”/p
命悬一线,张雨亭连忙爬起了身,反问道“月华,她伤的很重!”/p
林叔坐在了虎皮椅上,开口道“不重,死不了。”他放这一枪就是为了震慑他,让他不敢再有逃跑的念头。/p
张雨亭站起了身看向姚占彪,原来他们口中的伤得不重就是死不了的意思。/p
“我想去看看她?”/p
林叔抬眼,“她在你们的新房里”/p
张雨亭转身抬高了腿,跨过了高高的门槛,门两旁的大红对联依旧洋溢着的喜气。/p
林叔看着姚占彪,开口道“占彪,叔知道你喜欢月华,可她喜欢的是那小子,况且,叔看得出来,那小子也中意月华,他们俩需要的是时间磨合。你好好想想今天的事你错在了哪里,想清楚了,就回屋睡觉。”/p
林叔刚站起身,姚占彪就喊了一句“他是革命党。”/p
林叔跌进了椅子里,再次确认到“你说什么?”/p
姚占彪跪的笔直,再次说到“他是革命党。”/p
林叔垂下了眼眸,对姚占彪摆摆手,开口道“你起来,回屋去。”/p
姚占彪依旧跪着,唤了声“林叔。”/p
林叔低着头,脸上挂满了愁绪,他原本以为姚占彪放那小子走,是因为嫉妒,不想月华和别人好。/p
林叔自语道“作孽呀。”/p
张雨亭轻轻的推开了门,屋内黑暗一片,他点亮了油灯。/p
他看向炕上虚弱的人,她嘴唇都白透了,她很安静,呼吸浅不可闻。/p
伸手取下了盖在她身上的大红喜被,解开了她上衣的扣子,他一眼就看到了她胸口的纱布。他打开了箱子,带上了里面的手套,取下了王月华胸口的纱布。/p
原来她真的命悬一线,这子弹再低一点,就击中了心脏,他伸手按按她的伤口,进行检查。/p
王月华感觉到疼痛,轻哼了一声。/p
处理的很好,只是刀口开的有点大了,若是他来做,兴许她可以少挨几针。/p
确定她没事,他的心情缓和了不少。他弯腰揉揉酸困的腿,提起了箱子,再次出了门,他蹑手蹑脚的溜到了寨门口,感觉到肩头上搭上了一只手,他被两位兄弟架回了屋子。屋门被关上,他再次打开门,却见那两位兄弟在门口站的笔直。/p
既然走不了,那就从长计议,反正今天也乏了,那就再住一晚,张雨亭如此想着,推开门出了屋子,他跑了一下午出了一身臭汗,他想去洗澡。/p
张雨亭开口道,“兄弟,我想洗澡。”/p
“随我来。”/p
进了一间屋子,地中央是一个大木桶,靠墙有一个灶头,灶头旁几口大岗,里面盛满了水。/p
“自己烧热水。”/p
两兄弟说完,出了屋子,守在了门口。/p
张雨亭撸起袖子,将大岗里的水倒进了锅里,蹲在灶台旁开始点火。虽然他以前从未烧过火,可是昨日他在二虎家见了一次,这会,他一次就将火点着了。/p
因为灶台里的火,屋子也暖烘烘了。/p
将水舀进木桶里,张雨亭脱掉了身上的衣物,修长笔直的腿跨进了木桶,他压低身子,用水将自己淹没了,直到喘不上气他才钻出了水面。/p
头发贴在了头皮上,长长的睫毛上挂上了水珠,因为匆忙赶路而干裂的嘴唇也恢复了粉嫩,他靠在木桶上,开始反省。他到底是怎么了?是因为他是医生,还是因为担心她,可是,他分明是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他喜欢的是有知识的新女性。肯定是因为和她相处的太久了,人和人相处地久了,就会萌生出情感,这不是爱情,这是习惯。想到这,张雨亭这才安下了心。/p
就连张雨亭自己也没意识到,他说服自己的理由有多牵强,他们只相处了三天,哪里能用“久”字。/p
擦干身上的水珠,张雨亭从箱子中拿出了一件绿色的长衫,用毛巾再次擦擦头发,他拉开了门。屋外的寒风吹在他的头发上,他的头发在一瞬间挂上了冰晶。/p
“兄弟,衣物洗了挂哪?”/p
“洗了,挂屋里。明天要是天气好,再晒出来。”/p
“谢谢。”/p
他进了屋子,洗起了衣服。拿起裤子,他才发现膝盖上破了一个洞,他想起自己往回跑时的情形,他是那样地急切,滑到了几次,这裤子肯定也是那时候摔破的,都烂了,看来还可以少洗一个裤子。/p
洗完了衣物,他在两位兄弟的监视下回到了屋子,他也没点灯,摸黑上了炕,害怕碰到王月华的伤口,他还睡在了炕边上。过了很久,他翻身,将手搭在了她的腰上,这才彻底睡着了。/p
王月华醒来时,看见了身旁的张雨亭,她想抱抱他,可是一抬手扯到了伤口,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慢慢推开了被子,坐起了身,准备下炕。/p
张雨亭睁开了眼,看见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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