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柳随风万物有灵(1/3)
夏夜的暖风里,夜空似披上了星河闪耀的袈裟一般宁静,此时的你会想到谁?/p
会是远方的哪个亲人?还是初春萌发时期的红颜?/p
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饭,散发着碎芝麻的浓香,全都是殷宇全对自己姥姥的记忆,那鸡蛋是姥姥家里唯一的资产,很难想象一个家庭里的贫穷,没有钱消费,有多么糟糕。/p
口子村,殷宇全姥姥家,西屋子里的桌几上,那是一个精致的手工高粱杆篮子,里面总也似有吃不完的鸡蛋,一个个小小的鸡蛋却是姥姥家唯一能换取油盐酱醋茶的物资。/p
殷宇全年龄小,不懂,那么珍贵的东西干嘛总是无止尽的给他吃,因为他觉得柴鸡蛋并不好吃,可以用厌恶来形容,他曾经拒绝过吃鸡蛋,但鸡蛋却是他世界里最有意义的东西。/p
家里除了他兄长宇远外,殷宇全愿意比个子高低的就是姥姥,他还亲口振振有词的说过:/p
“姥姥,等我长你那么高了,我也养三只鸡,鸡下蛋后,都给你吃,我去下地干活,你在家玩吧。”/p
姥姥和蔼的笑容,一口河南汤阴口音,矮矮的个子,总是因为他说过这句话而感到欣慰,记忆的深刻,『迷』糊了宇全的双眼。/p
“全儿,来喝口鸡蛋饭。”/p
“每天喝的都想吐!”他年纪小『性』子执着的让人意外,这已然是第三次姥姥耐心的喂饭了。/p
见宇全执意不喝,姥姥神秘的笑了笑,对着领居家的路过的小女儿顾春雨说道:“春雨,来帮我喂喂饭吧,全儿的脾气又闹上来了。”/p
童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愿“哦”了一声,“我去跟妈妈说说”/p
宇全常被带着去春雨家,每每去了却从不敢与陌生人讲话,见春雨时更是不敢抬头,大人以为是宇全见春雨时情窦初开,那会才五岁,情之为物,不知几何,甚至连他自己也不说上来羞涩的原因。/p
夏夜的宁静祥和带着一丝柔情,暖风吹来,一勺鸡蛋饭喂来,宇全不敢拒绝,遂喝下去,抬头看了春雨一眼,春雨见宇全看自己:“你多大了?”/p
“五岁”/p
奋而有些恼怒的春雨:“哼,这么大了,连饭都要喂,我才比你大一岁唉!”/p
宇全脸一红,深深的低下了头,春雨再喂一口,装着大人的口吻:/p
“你自己吃饭听到没!我还有事,一会我再回来,看你吃完了没。”说罢饭碗递了过来。/p
遥远的红『色』身影终究是没回来看看,打那时起,宇全却多了个『毛』病,一见女人就脸红。/p
烈阳昭昭,正午时分,大地缭绕着热气,腾腾直冒,山野间阵阵悠风吹散在柳枝上,忽而随风偏舞,忽而哗哗而笑,树身从不动摇。粗壮的树干斑驳的纹理,诉说着岁月的洗涤与年老。/p
“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半夜起来上厕所,总听到这树下有人一般,絮絮叨叨的。”/p
不知谁开了个头儿,村民里纷纷议论起来,但凡中午饭后,总有人坐在柳树下乘凉,三五一起,议论起来,仿佛这句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p
“可能这柳树不吉利,以前也没见过有过这样的事儿发生啊。”/p
“这玩意儿实在吵的闹心,大刘子去家里拿斧子砍了它!省的心烦。”/p
“哼,能砍的话,你砍吧,我可不沾这事”大刘子面脸不情愿的说。/p
“你小子年纪轻轻的,什么事也不敢干,能成什么大事?再说砍树而已,怂包!”/p
“你不怂包,你咋不去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村东头的三蛋就是因为砍了颗树,到家后口吐白沫的死了,要说没什么,谁信?”/p
那刘老汉见激将法不成说道:/p
“你叔我是老了,比不得年轻力壮,给我年轻时那脾气,也就是十来斧头解决的事儿。”/p
“切!”/p
大刘子面带不屑的点了一支自家的卷烟。/p
“我说你叔侄子俩就别斗嘴了,解决问题是正经,我老伴昨晚也听到了柳树这里的声音,吓的她一宿没睡,地都没力气去锄,这是得请个先生看看了。”/p
这说话的人是老冯,人实诚,大家虽都赞同这说法,可谁也没那请先生的钱,众人都不搭腔,却也不得不思量这事。/p
“我靖边乡有个亲戚能治病善看风水,不如我今天下午就去请他过来看看,钱不钱的不要发愁,他人很好说话。”老冯看出大家的难处,不以为意。/p
大刘子一听来劲了,满含笑意的说道:“对对,记得你那亲戚好像叫德来,老冯经常说家里出的那个人才,我们都以为你在吹牛,呵呵。”/p
当下老冯也不含糊,自己套了骡子车,赶去靖边乡不提。/p
隔日,众人见老冯赶着骡子车车上却没看到人,众人以为没能请来,都说:“你常不与人走动,人家不来,也正常。”/p
老冯说:“不是我自夸,我这亲戚,就算是百年不去看他,也不似别人那样,他自己不坐车,我也不勉强他,在后面走着呢。”/p
“老冯你是一路让人家走过来的?我要是你亲戚,遇到这般待遇,就算你拉一车黄金去找我,我也不来。”/p
老冯不语,懒得搭理他们,心思:我表哥做事,岂是你们能猜测的。当下进门卸车,洗漱风尘。/p
将近中午时,村西头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童颜鹤发的中年人士,他目光有有神,步阔声轻。/p
“咦?小孩,你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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