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及笄之日(1/2)

“是也不是。”沈玥举走到春月面前，居高临下的看春月，“我是来告诉你，你的下场”/p

春月昂头看沈玥，“表小姐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对账目做了手脚的？”/p

她行事从来小心，从未在任何人面前露过端倪。/p

“从一开始。”沈玥话语里没有任何感qíng_sè彩。/p

没有得意，也没有愤怒。/p

春月的确谨慎，行事滴水不漏。若非沈玥一开始看过小说，还真想不到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p

“我差一点就成功了，如果我没有被你搅乱心神，没有来找账册。”一步错，步步错。/p

她将账册藏得那么好，最终竟还是败在自己手里。/p

春月苦笑，“命运何其不公，你那么粗蛮，什么也不会，却什么都有。”而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要靠自己谋划。/p

“你已经过得比大多数人还要好。”李妙华对自己人，从来都好。/p

“还不够，我至少要过得比你好。”/p

沈玥不想问春月为什么要将自己当做对标的标准。/p

她嗓音是从所未有的清冷，“你会死。”/p

“我不会。”春月也是前所未有的笃定，“夫人也许会生气，她可能会叫人打断我的腿，将我送到窑子里去，但是她绝不会杀我。”/p

“表小姐，你救过夫人的性命，夫人便待你如珠如宝。而我，可是帮夫人保住了小少爷。夫人会永远记得我的好。”/p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春月敢谋算这一切，说到底是李妙华的偏爱给了她底气。/p

“婶婶的确不会杀你，可是我会。”话毕，沈玥已经将珠钗送进春月胸膛里。/p

春月瞪大了眼睛，眼中写满难以置信。/p

她从未想过，在她眼中粗野不堪、一无是处的沈玥，竟会捅杀她，且心不慌手不抖。/p

“夫人，不会放过……你。”春月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p

“怎么会呢？”沈玥像是在回应她，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她用帕子擦拭双手，“你以为，上次你偷偷向叔父告密的事情，我跟婶婶真的不知道？”/p

春月眼睛瞪到最大，眼球似乎都要凸出来。/p

临死前，她回想起了谢瑾之与沈玥落水后自己做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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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月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p

“大夫呢？怎么大夫还不来？”她质问问春。/p

问春无奈道：“小姐让人将大夫送走了，我去留，小翠姐姐不让我留。”/p

“夫人呢？我要见夫人！”春月咳了好几声，瞧着像是要将内脏都咳出来了。/p

“夫人，夫人说姐姐你没有看顾好表小姐，这就当做是处罚了……”问春吞吞吐吐的说道。/p

春月咳得更猛烈了。/p

李妙华总是偏心，她太偏心。/p

即便后来李妙华还是叫人去请了大夫回来给春月看病，春月心中的疙瘩也消不下去了。/p

她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心中的怨恨平息下来。/p

所以当谢明堂回来后，春月以别人的名义叫走了他，并将谢瑾之与沈玥一同坠湖，被打捞上来时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谢明堂。/p

当时春月抹着眼泪求谢明堂：“此事非同小可，夫人下令封口，可奴婢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府中大事须得告诉将军大人。求将军大人怜悯奴婢一片忠心，为奴婢隐瞒此事。”/p

谢明堂答应了。/p

后来李妙华要调查是谁泄露，春月主动请缨，将此事接了过后，随便找了个丫鬟当替死鬼。/p

她本以为，此事就算过去了。/p

她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p

——/p

秋花看着春月缓缓倒下，她大睁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甘。/p

“此事你做得很好，允诺你的事情我会让人去办，回到我婶婶身边去，好好陪着她，保护她。”沈玥回望堂屋大门，迈开脚步离开，她的话语飘散在风里。/p

秋花枯站片刻，她忽然半蹲下，为春月合上双眼。/p

她目光停留在春月心口那支属于李妙华的珠钗，久久无言。/p

“共事一场，你放心，我会求夫人给你最后的体面。”/p

说罢，秋花走进堂屋。/p

……/p

年前皇后才算消停，成王妃也得以出宫回成王府。/p

只是经历这么一场风波，皇帝那边留心起了成王府的后续。世人也多有关注。/p

成王府原是静谧之处，如今却藏匿许多双窥探的眼睛。/p

静室。/p

成王妃脸上难看的坐在上位。/p

而成离的奶嬷嬷跪在下边。/p

“回禀王妃，那边送来了消息，成王府已失去作为暗桩的资格，那边会另选暗桩，等一切完备，计划才会开始。”奶嬷嬷道。/p

成王妃不愿听，“我们精心布置了十几年，难道就要因皇宫里那个疯女人毁于一旦？”/p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奶嬷嬷也觉得伤神，十几年背井离乡的蛰伏谈何容易。/p

“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我到底是哪儿得罪了皇后，她非要为难我，还伤害阿离。”成王妃头痛道。/p

奶嬷嬷接话，“奴婢有一猜测。”/p

“说。”/p

“此前我们先后派人去刺杀将军府表小姐、大少爷，在将军府的大少爷出事后没几日，王妃便被皇后针对了。”/p

成王妃一思忖，时间的确对得上。/p

“她这是在替李妙华出气？”成王妃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