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的保护(1/2)

小翠走后，艰难的战斗才刚刚开始。/p

黑衣面具人们也知道如果不能在小翠带人回来之前解决掉沈玥，他们的任务将面临失败。/p

下手越发的阴毒狠辣。/p

眼看着护卫们为了保护自己一个接一个的倒下。/p

沈玥握紧了手中的软剑。/p

剑身上已是鲜血淋漓。/p

偏生此时又落起雪来，沈玥又冷又痛。/p

眼皮像灌了铅一般沉重。/p

她这边，只剩下一个车夫还能站起来，那佝偻的身影挡在身前，让沈玥眼角酸涩。/p

小翠，你再不回来。你家小姐就死在这儿了。/p

沈玥苦涩的挑了下嘴角。/p

风雪茫茫中，她似乎听到了另一种脚步声，如大山挪移一般浩重。/p

还有剑深入雪地，在石砖上划过留下的峥鸣声。/p

她抬眼望去，看见一抹黑穿越飘雪，直达她眼前，横刀将一个敌人拦腰斩断。/p

又一抬手，掐断了另一个敌人的脖颈。/p

沈玥双眼大睁，敌人的血溅到她脸上身上，肠子肝脏从横切面流到她脚边。/p

——/p

自从回来，谢瑾之便再没睡着过。/p

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周围就会出现黑衣面具人残杀百姓的景象。/p

往日里繁华热闹的京城，在梦中却是尸山血海，断垣残楼，大火在百姓的血上跳舞。/p

而不论梦中的谢瑾之杀多少黑衣面具人，他们都会复活，当着谢瑾之的面继续杀人。/p

焚烧，残杀。/p

扑不灭的火，杀不死的人。/p

那是修罗地狱。/p

梦见的次数多了，就连清醒时耳边都会回响黑衣面具人猖狂、邪恶的笑声，还有百姓们的声声惨叫。/p

唯有在沈玥身边，谢瑾之能获得片刻的安宁。/p

好几日没有入睡，在归途的路上，谢瑾之伴着少女哆嗦的叫冷声阖上了眼。/p

本只想小憩片刻。/p

却不想结结实实的睡了一个好觉。/p

没有做梦，像寻常的歇息一样。/p

可谢瑾之还没睡够，少女的气息就消失在了身侧。/p

逃不可逃的梦魇又随影袭来。/p

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百姓被黑衣面具人劈成两半，怀孕的妇人被活生生刨开肚子取出还未成型的孩子……/p

——/p

谢瑾之一把戳穿隔板，从底下爬起来。/p

他双目猩红，双肩垂着。/p

卷发凌乱，朱唇启而微喃：“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p

跳下马车，从尸体上捡起一把剑。/p

目之所及，那些对沈玥动手的黑衣面具人与梦境中的恶魔重叠。/p

谢瑾之原地站定，双腿微开，两只手扶上剑。/p

雪花飘落之时，他向前拼杀。/p

“表小姐，小心背后！”车夫警醒沈玥。/p

沈玥回神，一个侧翻滚躲过突刺过来的敌人。/p

她滚到谢瑾之身边，谢瑾之眸光扫过她，足下一点越过她，将突刺上前的敌人削掉一半脑袋。/p

他的内力与武功都非同寻常，那些黑衣面具人对他来说如同切菜一般简单。/p

几息功夫，还能站着的黑衣人只剩下一个。/p

他被谢瑾之从胸前劈了一刀，仍勉强着站起来。/p

目光死死的盯着。/p

死士准则——即便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完成任务。/p

只是这最后一人，经过这么久的缠斗，早已遍体鳞伤，站起来后连自杀的气力都没有了。/p

他就是砧板上的一块鱼肉。/p

注定任人宰割。/p

谢瑾之拖着双脚走到那人面前，冻红的手举起剑：“杀……杀了你们。”/p

“谢瑾之！”沈玥上前去，“不要杀他。”/p

“不，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谢瑾之先是扭头看沈玥，那双漂亮的、会说话的眼睛中蓄满了迷惘。/p

而后，他决绝的拒绝了沈玥。/p

一次次重复，杀了他们。/p

他的剑扎进最后一人的胸膛。/p

一击毙命。/p

沈玥看着最后一人的尸体，无声的叹息。/p

她本想将这最后一人留作活口，看看能不能审问出幕后主使的。/p

“谢瑾之，这次多谢……”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谢瑾之救下了她，沈玥想跟谢瑾之道谢。/p

却看到谢瑾之拖着剑往外走。/p

“谢瑾之，你去哪儿？”/p

沈玥追上去，在谢瑾之身边时又听到他的喃喃自语，只重复着一句话：“杀了他们！”/p

“谢瑾之？”沈玥这才发现谢瑾之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他双目通红，神情却是呆滞的。/p

是魇着了，还是杀人太多走火入魔了？/p

沈玥提高了音量，“谢瑾之，刺客已经全部被杀死了，我们安全了，你不用再杀了。”也没人可以给你杀了。/p

“安全？”/p

“对，我们安全了。”/p

谢瑾之将‘安全了’这几个字翻来覆去的念了好几遍，眼一闭昏倒在沈玥身上。/p

此时正逢小翠带着将军府的护卫们前来，瞧见沈玥被谢瑾之压着，正想说话。/p

却被沈玥一个嘘声的动作喝住。/p

“嘘，他是睡着了。”/p

——/p

回到将军府，小翠给自家小姐塞了个新的汤婆子，又将沈玥用完的伤药绷带递给小丫鬟拿下去。/p

小翠望了一眼东厢房的方向，小声对沈玥道：“小姐，真是大少爷救了你？”/p

原本想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