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一 意外的相遇(2/2)

这在风月场中也是常事，自古流传不断的故事，十停倒有九停没什么好结果。是以鸨母并不担心，也舍不得打她，每天例行公事地骂上一阵，只等着时日久了，痴情淡了，便自然回心转意。/p

这一日刚过午后，只听远处滚滚车轮声甚急，不一时已到了楼下。车上下来一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小林相公。/p

外面有人看见，自去报了鸨母知道。鸨母倒没见过去而复返的人，心道莫非他家豪阔，当真凑齐了赎身银子？那倒也是一笔大财，没什么应不得的。当下笑容满面迎了出来。/p

谁知一看之下，那小林相公两手空空，连形貌也憔悴了许多，不知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打混，总不像是筹银子去的。/p

鸨母脸上的笑容陡地一收，口气就变得冷冷的：“请问小林相公有什么事？”/p

那小林相公倒十分谦卑，深深一揖，抬起眼时，目光却十分空洞，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似的。/p

“望乞当面与霞娘一见，作个了断，从此小可便不复来。”/p

鸨母听他说不再来，虽不怎么相信，但料想这么个小小书生，也作不得什么怪，于是冷哼一声应了。当下有人告诉了霞娘，那霞娘也不及梳洗装饰，便散着头发跑了出来。/p

“你……”/p

小林相公却又是深深一揖，似是不敢抬头看她。/p

“向来蒙霞姐厚爱，小可铭感五内，只恨无以为报。前日返乡，向父母禀明，愿明媒正娶，迎卿入门。但家严大怒，诃责甚厉，并以断绝恩义相胁。小可乃无能之人，又不忍高堂白发，有失子伤痛之苦，故而……故而……”/p

霞娘见他离着自己有七八尺远，眼神始终不与自己相交，早猜到了七八分。静静听到这里，见他说不下去，便冷笑道：“你文诌诌的说了一通，就是想和我断得干净的意思么！我成全了你的孝名儿便是。”/p

说罢也不再听他的话，转身便走，一直到上得楼去，也没再回转一眼。/p

“霞……霞娘！霞娘……”小林相公终于失声唤道，一边叫一边向前探身，却早被鸨母叫人拦在了外头。他也顾不得门口看热闹的越聚越多，只是声声呼唤，几乎要流下泪来。/p

鸨母却心里明白，这桩公案就算是完了，而且前后故事没一点有新意，连传说都不会有人传说。因招呼下人回去，牢牢关了大门。/p

小林相公叫了半天，见再没人应，也就停了。他刚失魂落魄般转回身，忽然人群里窜出一个身影来，一把抓住了他前襟，愤愤道：“你……你怎能如此待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