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四十 选择与立场(3/3)

他是皇帝，天下的规则都是他制定的，江湖自然也不例外。/p

但李寻欢恰恰是个不喜欢规则的人。/p

他为人正直，相信道义的存在，但他反对遵循僵化的规则，渴望自由自在。/p

尤其是在江湖中人因为金钱帮制定秩序的过程中受到伤害的时候，他就更加难以忍受。/p

他认为任何人都应该自由地生活，而不是在严刑峻法下瑟瑟发抖。/p

所以他的立场，和皇帝正好相反。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恩怨，却必须对立。/p

皇帝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如果我放了你……”/p

李寻欢迅速地答道：“你不怕我回去继续碍你的事？”/p

皇帝又恨恨地瞪他一眼，道：“你知不知道这小姑娘为了给你求情，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你就不能为她想想？”/p

黛玉万没有想到皇帝竟在这时提到自己。她一直凝望着李寻欢，可李寻欢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她一眼，已经令她十分失落，听了这话，再也忍耐不住，眼泪一串串掉下来，却又不敢出声，只能捂着嘴转过头去。/p

她并没有看到，在她目光转过之时，李寻欢才毫不掩饰地向她深深一望。/p

但她听到李寻欢以平静的语气缓缓道：“让她回去罢。这事和她没有关系。”/p

黛玉蓦地转头，却看到李寻欢早已移开目光，连瞥都没有瞥她一眼。当下也顾不得皇帝在场，含泪道：“当初你推开二姐姐，现在又要推开我，你究竟有没有把别人当作人看？”/p

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大，而且带着些哽咽，但听在李寻欢耳中，却像半空劈下的一道霹雳，将他的身体震得发麻，胸中也不可阻止地翻涌起来。/p

他僵硬地转过头去，目光终于与黛玉对视的时候，发现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p

他让她失望了。/p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大概就只有让深爱的人对自己失望了。/p

李寻欢几乎带着一丝欣慰这么想着，紧跟着就喷出一口血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