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魑魅魍魉3(1/2)
王府内,赵贞儿为祁王抹药。/p
为了内市上不出人命,祁王及时悬崖勒马,不光手掌被缰绳划破,两股之间也用力夹紧马身,当时情急还没注意,事后一瞧,大腿内侧一片淤青。/p
赵贞儿一边上药,一边埋怨祁王道:“王爷也不小心些,这才出宫多久,就受了这么多伤!”/p
殷承钰咬牙忍痛,一边抽气一边瓮声瓮气地说道:“除了郑卓以外,王府内绝对还有内鬼!否则外人怎么可能知道本王的行踪。”/p
这世上哪来这么巧的事儿?/p
殷承钰这次出行毫无计划,却能在路上连番碰上麻烦,况且郑卓已经被祁王带在身边看得死死得,肯定是府上其他内鬼通风报信!/p
赵贞儿手微微一颤,痛的祁王终于忍不住,一拳砸在软榻之上,让赵贞儿更为惊恐。/p
殷承钰敏感地瞥了赵贞儿一眼,不明所以地问道:“贞儿怎么了?”/p
赵贞儿强颜欢笑地极力掩饰道:“奴只是担心……”/p
不等赵贞儿说完,门外安如海的求见,殷承钰对赵贞儿道:“把十二扇梨花雕花屏风撑开,请安太医进来。”/p
赵贞儿如临大赦,飞快地退下拉开屏风。/p
殷承钰盯着赵贞儿的背影若有所思,却又一言不发。/p
安太医提着药箱踏进祁王的寝房,看到祁王的身影在屏风上虚虚实实,隐隐绰绰,忽然意识到祁王的确是女儿身,虽然在医者心底没有男女之分,可此刻他也觉得有几分难言的尴尬,不由退了几步,拘谨地杵在门口躬身行礼问安。/p
殷承钰问道:“汪邈伤势如何?”/p
安如海朗声答道:“此人背部胸部均有鞭痕,腿部戳着一把弯刀,但也幸亏这弯刀没有血槽,否则逃出来这一路,流血也要了他的命……”/p
殷承钰打断道:“那他的命根子到底还在不在?”/p
安如海尴尬的结巴道:“这……在是在,但对于汪邈……在与不在区别不大了。”/p
安如海顾及祁王的女儿身份,说得极为隐晦,可殷承钰却不领情,直言道:“那就是不举了?“/p
殷承钰的话如平地惊雷,炸的安如海外焦里嫩,他没想过祁王这么直接,支支吾吾地不说话。/p
“举不举”是太后与陛下专属太医最常讨论的话题,祁王耳熏目染久了,不觉得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p
“举不举,不试过怎么知道?”祁王丝毫不在意地重复太后的至理名言,继续不自觉地语惊四座,看到安如海有苦难言的模样,瞬间想歪,恼怒地追问道:“难道太医真试了?王府内外哪里找人给他试的!”/p
王府的婢女都是好人家的女儿,谁能给汪邈试?!/p
殷承钰话音刚落,安如海憋得脸通红,赵贞儿猛地拉住祁王的衣袖道:”王爷别说了!“/p
殷承钰咳嗽两声,掩盖自己无知的尴尬,对安如海说道:”本王看汪邈就是吓的,好生调养几日,过了惊吓的劲,就没事了。“/p
安如海如小鸡捣米般点头,逃也似的从祁王府离开。/p
安太医退下,陈德恩来报,黔国公的幼弟周宣送了一匹马来。/p
有黔国公与周太后的一层关系在,祁王绝对不能对周宣置之不理,只得穿戴常服,配饰整齐,整装相迎,全待客之道。/p
同为勋贵子弟,不同于魏淮猛夫,周宣走得是温文尔雅的儒将路线。他规规矩矩地候在待客堂,瞥见祁王的身影,一丝不苟地起身行礼,丝毫不像魏淮仗着勋贵特权,对祁王无礼。得到祁王免礼,又慢条斯理地做回原处,一套礼仪无懈可击。/p
殷承钰心底暗暗点头。/p
两方寒暄片刻,周宣进入正题道:“臣放衙回家,瞧见马房内多了一匹周身雪白的狮子骢,恰巧臣又听说殿下丢了一匹,便想着物归原主。”/p
殷承钰瞥了一眼那拼命咬缰绳的狮子骢,并不点破周宣的托词,收下这匹以“物归原主”为借口送来的宝马。/p
祁王收下宝马,周宣就大胆一些,试探地说道:“臣听说殿下在内市捡回来一个人。”/p
殷承钰反问道:“听谁说的?”/p
周宣尴尬地笑了笑道:“也没有谁,臣虽然担着虚职,但与巡城御史的几位兄弟相处还不错。”/p
殷承钰反问道:“那周兄还听说什么了?”/p
周宣打量祁王的面色,祁王看起来只是好奇,并无怒色,周宣讨好道:“臣知道宣课司和北城兵马司失职,让殿下陷入险境,巡城御史降罪宣课司与兵马司,王主薄卷铺盖走人,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降级做了弓兵。”/p
周宣这般卖好,殷承钰自然领情,问道:“武学开设已有月余,若有什么难处,周兄开口便是。”/p
祁王如此爽快,周宣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道:“的确有一事。那群纨绔已经气跑四位国子监的博士了,国子监的其他博士也已经不敢来了,寻来替补的举子走马灯一般换,可汪公公又偏偏以武学初立,频繁更换训导不吉利为由,让武学文训导一职空悬半月之久……”/p
殷承钰有意打断周宣的话,单刀直入地问道:“周兄是替英国公跑这一趟?”/p
周宣不答,殷承钰也不催,自顾自喝茶,两人陷入一阵沉默,四下只听得见祁王的茶杯盖拨弄茶叶的敲击声。/p
可那清脆的瓷器敲击声在周宣耳中却如同催促的号角,让他坐立不安。/p
周宣怎么可能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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