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平静(1/2)

很奇怪，乔慕海发来的一条信息，忽然就让乔薇想到前段时间见到乔慕海时的情形。/p

的确，再见到乔慕海的时候，乔薇是震惊的。/p

因为，这么多年过去，现在的乔慕海相比以前，是有很大变化的。/p

即便是一直注重着外在的形象，也没有办法改变乔慕海老去的事情。/p

所以，这也是乔薇见到乔慕海时，第一个闪出的想法。/p

她在脑海中首先冒出来的念头是，他变老了。/p

那个时候，她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一句歌词，忘记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了，歌词大概是‘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p

这是一首写给父亲的歌，她最初在听到这首歌的时候，茫然的感情更多一些。/p

因为，无论她怎样想象，在脑海中都没有办法想象到那个相附和的画面。/p

曾经，她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后来她才恍然明白，原来是因为她的脑海中缺失了关于父亲的这一形象。/p

于是，在见到乔慕海的那一瞬，她已在心底里微微惊愕，原来歌词里写到的竟然是真的。可惜的是，他们之间，错过了这段过程。/p

不过，他们那次的见面，并没有出现电视剧里热泪盈眶的画面。/p

她和乔慕海之间，彼此间沉默的时间停留得很长。/p

乔薇想，这一点，或许是有原因的。/p

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她不止一次地听到旁人说，乔薇的性格很像乔慕海。/p

尤其是性格里沉默冷淡，以及在冷静时思维所保持的理性方面。/p

这些话，有的是从刘耀欣和乔慕海共同的朋友口中说出的，有的是从秦淑敏的口中听说的。就连刘耀欣曾经在和她争执之后，也近似叹息地说过一句，‘明明是我养大的女儿，为什么和他的性格那么像！’/p

当时，乔薇没有说话，但也领会到，刘耀欣口中说的‘他’指的是乔慕海。/p

所以，秉持着相似的性格，她和乔慕海分隔多年之后，再次见面，彼此间先经历的是沉默。/p

“这些年，你，你怨过我吗？”/p

当时，坐在乔薇对面的乔慕海，待到很久之后才说了这样的一句话。/p

经过了时间，这道声音里多了一分沙哑和哽咽。/p

难以想象，这会是从乔慕海口中说出的话。/p

因为，在乔薇仅有关于乔慕海的印象中，他是个很严厉的父亲，所以，她当时诧异于乔慕海说话的语气。/p

而乔薇如果在这个时候去看，一定会看到乔慕海眼角因为复杂情绪而泛起的晶莹水光。/p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乔薇把目光移开了。/p

乔薇不知道乔慕海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说出的这一句话，但是，她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除却开始的诧异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感慨。/p

她所呈现出来的是一种平静的状态。/p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习惯于这样的平静状态，并且常把这样平静状态展示于人。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和乔薇相处就的人，都会以为乔薇是个善于平静处理自己情绪的人。/p

乔薇将避开的眼神看向了窗外，放空的眼神中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茫然。/p

说实话，以前，乔薇想象过很多次和乔慕海再次见面的情形，而且，她不止一次地盼望过乔慕海能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p

也想过面对乔慕海时，她可能会产生激烈的反应，想象着她会带着愤怒去控诉。/p

很长一段时间，有关于这样的想象存留在她的脑海里。/p

很矛盾，同时也带上了一份她关于父亲的期盼。/p

可是……这样的想法一直都是在她脑海里独自回旋，明明她想象过很多次，可遗憾的是乔慕海却从来没有出现在她面前。/p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日子就这样慢慢地向前推进，乔慕海还是没有出现。/p

于是，乔薇也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让自己放弃对这件事情的期待。/p

要是仔细想想，这样的心理，应该也能够被理解。/p

因为，希望，如果一直等不到，就会慢慢地变成失望，然后，再从失望变成了绝望。/p

如果人生的未来中，想到一个人就是带着绝望的情绪，那面对的生活该得多黯淡啊！/p

所以，值得庆幸的是，乔薇赶在自己绝望之前，将这件事情放下了。/p

不得不说，乔薇是个很懂得回避的人，同时又是个能够看开的人。/p

是以，一直以来，她所告诉自己的，得不到的东西，就不要再惦念，不要让自己再怀揣着一颗希望的心继续等待。/p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无欲则刚，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p

而那些她原本以为的愁肠百结，在听到乔慕海的这句话的时候，通通都消失得无影无踪。/p

所以，过了很久之后，她才回复了乔慕海的话，诚实地说，“开始的确是怨过，后来就没有了。”/p

这句话，是她的心里话。/p

当然，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思想在曾经也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抗争和反驳。/p

是啊，如果要怨，又该怨什么？/p

怨他不应该跟刘耀欣离婚？怨他没有尽到一个作为父亲的责任，没有参与到自己的生活中？还是怨他没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p

这样的条条件件说起来，都蛮像是个合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