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满天(1/2)
渡河/p
与信使的行迹一样,灿阳军此次的行踪也早已飞马送到了赵金手里。/p
烟阳军弓弩手开始向水中半渡的灿阳军疯狂射击,箭如雨下,压制的大军前进不得。鱼族水军趁机发难,更是让龙仪雪上加霜,焦头烂额。此时退军,则前军有被全歼的危险,进则枪林箭雨,死伤惨重。/p
两杯毒药,总要选一杯喝。/p
形势危急,龙仪稳住阵脚,指挥强渡。/p
火光冲天中,中流扼浪激起的流水终究未能盖住厮杀的喊声,守将的过度自信给了灿阳军回旋的余地。守将坚信两万人足以趁乱歼灭这支半渡的敌军,可是他低估了北川铁骑的实力。/p
渡河时这支骑兵发挥不出实力,但一旦上岸,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p
带领前军的是斯诺和鎏诺,虽然人数不多,但却是绝对的精锐。在夜幕的掩护下,这些骑兵顶着漫天箭雨上岸后,袭掠如风,势如破竹,扫布设在岸边的敌阵,如入无人之境。/p
很快,前沿守军开始招架不住,阵形被打乱,不得不后退。烟阳军破防,撤退得倒也利索,完全未顾及还在水中激战的鱼族水军。其实也不难理解,本就属于两个系统,平时又少不了争风吃醋,此时完全没必要为了对方搭上自己的性命。/p
最倒霉的就当数这些鱼族水军了,已经与半渡的灿阳军撕咬在一起,脱身不得。在岸上的支援被打掉后,要面对来自河中和两岸同时的攻击,一下子就被动了起来,腹背受敌。/p
沿岸守军溃乱,龙仪中军趁机摆脱压制,抛下鱼族水军,抢登滩头,稳住阵地。至拂晓时分,整军上岸,而河岸守军早已遁去。/p
此时,鎏诺早已率北川铁骑跑到上游封锁了河道,烟阳王的鱼族水军没能撤走,成了瓮中之鳖。被分兵去了东海一部分外,这是中州仅剩的鱼族战士了,投降上岸后被鎏诺屠杀殆尽。/p
是夜,北军损失了六千人,靖宁河里到处都漂浮着尸体,窄流处,已阻断了河道。/p
经过一夜的激战,河岸守军被北川铁骑驱散,略显狼狈地退回了丽麂城里。/p
负责河岸防务的是文轩候的旧部,名曰东青,文轩覆灭后转投烟阳王,对于这场战事的失利,完全在于他的轻敌大意。/p
一场占尽天时地利的胜仗被他打成了这样,尤其是放弃了全部鱼族人,是需要好好解释一番的。幸运的是东青口才不错,说得天花乱坠,不幸的是,主将玮宸似乎没有听进去只言片语,任凭东青巧舌如簧,依旧取了他的脑袋,直接挂到了城上。/p
玮宸,河间云中人,烟阳王最早的部将,一路跟随烟阳王起事,为人沉着冷静,苛酷但不乱杀,文儒却十分冷血,鲜廉寡耻,不择手段,人称“穷奇”,位列烟阳王麾下猛将之首。经历大小数十仗,鲜有败绩,挟廖宇、攻灿阳、破文轩都是他指挥的战役,一直活跃于河间地,主持对北军的防务。/p
按理说,烟阳王凭借相对优势的鱼族水军不至于让北军这么轻易渡河,可是,祸不单行,此刻鱼族水军并非全在阵中,他们大部被调去了东海岸。因为,赵金已获知忘川击败罡痿的消息。/p
渡河的第三日,北军天雄兵在前,龙仪引军在后,骑兵分列两侧,抵达丽麂城下。/p
太阳初升,大雾尚未消散。/p
玮宸在城墙上高喊:“人王在上,玮宸在此拜过,恕甲胄在身,不能行君臣之礼!”声音真挚高亢。/p
龙仪的仪帐缓慢驶到阵前,并未答话。/p
玮宸见状,只得继续。/p
“前夜人王渡河,守将不知,惊扰圣驾,多有冒犯。我已替陛下将其斩杀,还请王上宽宥!”说着,将东青的人头从城上扔下。/p
昨夜明明是有备无患,去伏击别人,结果自己反倒损失了几千人,这个无能的东青,玮宸心里骂道。/p
他对龙仪客气,并非出于惧怕,丽麂城中尚有近四万人马,凭借城坚墙高的优势,他坚信自己可以守住城池。所以,这一切都是在做戏。/p
“少废话,我们要过去,你放还是不放?”鎏诺没忍住火气,贸然冲城上吼了一句。/p
“从此而南为烟阳王属地,不知王子为何突然到访,又为何突然南去?”玮宸不急不躁,面不改色,声音平缓响亮。/p
“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今天你放行也得放,不放就打到你放!”鎏诺懒得废话,直接摊牌了。/p
话音刚落,龙仪看了他一眼。显然他的话有些冒失了。/p
鎏诺也为自己的冒失撇起嘴来,往后挪了挪身子。/p
“末将奉命在此值守,如若王子执意要过,待我秉明烟阳王,准许后方可放行。请王子不要为难下臣。”玮宸在城上看到了龙仪刚才细微的举动。/p
“普天之下,皆为王土。我兴师而来,玮宸莫拦也。”龙仪抬头看了看城上,都是老相识了。/p
“陛下要过,臣定不敢拦,只是需您一人前往。”玮宸又柔中带刚地补充了一句。/p
一人前往?送死吗?龙仪自然不会答应。/p
“你知我为何南去,一定要战吗?”龙仪声如洪钟。/p
“王上今已黄袍加身,大事已成,又何必自寻肘掣?而今你与我主修好,互不滋烦,一旦再起操戈,双方战起,陛下又是何苦呢?”玮宸上调了声音,表示强调。/p
既然谈不拢,那就只能打了。经年最需要的就是时间,龙仪现在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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