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天子牵马，神器镇国(1/2)

沿淠河北上，走开封、大名府一线，大约需要20天才能抵达京师。/p

在开封接了雨水她们，见到自家少爷，雨水便嚎啕大哭，哭累了才在他怀里睡着，看来这些天提心吊胆，一天也未曾安眠过。/p

女子们的泪水总是要多些的。/p

切诺基少女们看到族人的时候也流了不少眼泪，出发时182人，只活下来84人。/p

王家的600护卫，也只活下来220人。/p

徐家300家丁还剩160人。/p

义军2100人，最后也只剩下1200人。/p

此战他们的阵亡人数超过1500人……一将功成万骨枯，充满理想的队伍，每一个活下来的战士，都背负着战友的人生前行。/p

他们期待着京师，期待着皇帝。/p

却不是期待奖赏，而是期待登闻鼓给世界带来的改变……/p

……/p

嘉靖六年，四月二十一日。/p

大明嘉靖皇帝登基的第七年，张执象的六岁生日的这一天，队伍终于抵达了京师。而京师城外三十里，那穿着衮服的少年天子，竟然出城三十里相迎。/p

百官皆着祭服，数万百姓出城，延绵观礼。/p

天子行大礼拜忠义之士，小天师得见天子，方才想起自己还在马上，慌忙想着下马，天子制止，亲自牵住了缰绳，说道：“请让朕为小仙人牵马。”/p

张执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嘉靖就这么牵着马，缓慢的沿着礼道而行，百官皆以大礼而谢，道路两旁的百姓皆高呼：“陛下万福！！”/p

“小天师万福！！！”/p

“大明万福！！”/p

待嘉靖亲自扶着张执象下马，迎上帝辇，礼乐开始奏响，百官按照科仪来举行大典，迎登闻鼓前往天坛，祭告天地。/p

大典最后，嘉靖亲诵祭文。/p

“昔我神州，鞑虏扬鞭。衣冠尽毁，万民腥膻。”/p

“幸我太祖，重开日月。昭昭华夏，岳峨河浩。”/p

“虽临九五，不忘躬耕。淮右布衣，天下何加？”/p

“唯恤万民，使无冤罚。大修明律，鬼神伏法。”/p

……/p

“今法纪败坏，奸佞横行，太祖降怒，子孙不肖，唯有重整纲纪，扫荡山河，惩奸除恶，还乾坤日月以万民，不负大明之国号。”/p

“朕，朱厚熜，皇明第八世孙，大明天子。”/p

“秉承太祖遗志，敕封神器。”/p

“敕曰：凡天下伸冤者，有司旬日不理，过月不察，经年不破，皆视虐民，纵纲法不惩，神器亦不轻饶，但犯民怒者，自有怨气鸣鼓，天雷持法，以正人间公道！”/p

“谨以天子之身，代万民之意，请神器护国。”/p

“为皇天后土所共鉴！！”/p

祭文念罢，天地之间风雷涌动，登闻鼓上金龙冲天而起，腾云驾雾，咆哮九州，龙鸣之声响彻四海，天子之声传闻人间。/p

九州万民，皆闻此声。/p

见煌煌神威，皆跪拜而礼，以尊正统，至此，神器大成，尊敕令而监督天下，威震四海。/p

……/p

……/p

在嘉靖皇帝祭天敕封的时候，南京，奉天殿，议事院的会议再一次召开。/p

并没有如京师朝堂上那样的指责攻讦，那种无意义的口水仗在这里是不存在的，他们的会议只为了高效的处理事情。/p

意见若是不同，投票就行。/p

这大概是杨廷和最后一次坐在议长的位置上了，他没有说话，下面的议员也没人指责他，只是有人说道：“哼，姓朱的果然一个德行。”/p

“大明律里面造反，百姓只追究本人，官吏却要夷三族。”/p

“嘉靖这次敕封登闻鼓，百姓如何只字未提，反而是有司不查清冤案，就要受到登闻鼓惩罚，以民怨擂鼓，天雷罚恶，这是明摆着奔着我们来的啊。”/p

杨廷和没有说话。/p

这是奔着他们来吗？是的，但嘉靖的手段又极为巧妙。/p

怨气鸣鼓，天雷罚恶，重点在于“怨气”上，他们在座的这些人，哪里会受民怨呢？这满座，都是“爱民如子的清官”啊。/p

到了他们这个位置，哪里还会亲自去脏了手？/p

而且。/p

话语权本来就在他们手上，谁奸谁忠，不是他们说了算？登闻鼓的火，很难才能烧到他们身上，嘉靖敕封之后，登闻鼓的主要打击对象，只是那些一线的地方官，至多蔓延到刑部、大理寺。/p

对于他们而言，以后无非是做事情要更“体面”。/p

并没有受到直接冲击，所以没有到鱼死网破的境地，他们暂时也没有必要去再次谋划“土木堡”和“宁王叛乱”这种大动作。/p

王阳明说的没错，嘉靖……太聪明了。/p

因为嘉靖果断的敕封内容，让南京这边松了口气，所以这次会议的氛围还算轻松，无非是抱怨几句以后做事情要“讲规矩”，十分束手束脚罢了。/p

尘埃落定，嘉靖得到登闻鼓，实力再次增强，但也没有全面开展，此后要如何应对，那也只能以后再说。/p

重点在于。/p

无论是这次战败的责任，还有嘉靖的反击，杨廷和都不适合做议长了，于是王倬出面，开口说道：“我认为这次失败应该由议长负责，杨廷和不再适合担任议长。”/p

“现在发起投票，请各位写下支持还是反对。”/p

“请。”/p

七十二名议员，有的摇头惋惜，有的嗤笑，有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