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2)
破月知道自己此时是累赘,只得道:“千万小心。”/p
步千洐点头,叫来五人,用担架将她抬起,嘱咐一番,顷刻便行得远了。/p
两日后,掌灯时分。/p
破月躺在湖苏城一座普通军帐里,拿着玉佩,一遍遍勾勒过“千洐”二字,仿佛一颗心也随着婉约细腻的笔锋,千回百转。/p
正甜蜜地忧虑着,忽听外间喧嚣声起,许多声音远远近近在喊:“步将军。”她一下子坐直,刚扶着床站起,分明听到一片嘈杂声中,熟悉的脚步声沉稳而略带急促地靠近。/p
“姑爷!”守在外间的清心教弟子欢欣雀跃。/p
“她可好?”低沉的声音似乎还有未褪的爽朗笑意,却又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期盼,“睡下了吗?”/p
弟子答道:“夜间服了『药』,已经睡下了。”/p
他没出声,似乎在犹豫是否要惊扰她。破月听得心急,不由得低喊:“我还没睡!”/p
弟子扑哧一笑,他没出声,但破月猜他的嘴角一定弯了。眼见帐门被他挑起,忽听有人喊:“步将军,快些,大将军和大殿下都等着你呢!”/p
他单手挑着帐门,颀长身躯侧立着,破月看不到他的面容,却能听到他压低的嗓音中逸出满满的笑意:“我去去便来。”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匆匆探头,刚朝营帐里望了一眼,身旁已有人笑道:“猴急什么!敢让大将军等?”帐门被人放下,脚步声又远了。/p
破月哪里还睡得着?脸上都要笑开了花。正坐立不安时,数名清心教弟子进帐拜见。/p
破月见她们多多少少有伤,大为感动,亲手将她们一个个扶起。以前破月根本不想当这个教主,没料到这次有难,她们竟冒死营救。她并不扭捏,立刻表示之前不够负责,今后一定专心打理教务,倒叫众弟子喜出望外。/p
几位年轻弟子兴高采烈地说起这几日的经历。原来步千洐带着他们,易容成当日青仑士兵模样,潜回赵魄大营,竟是瞒天过海,偷了一辆神秘战车出来。只是赵魄防卫森严,未能杀了他。/p
但这个结果,已令破月又惊喜又佩服,同时也甚为懊恼,自己没能加入。/p
“教主,姑爷实在是智勇双全、才貌兼备的好男儿!”一弟子道。/p
破月失笑,但也不谦虚:“他是很好。”话音刚落,便见帐门挑起,一道颀长身影步入站定。/p
破月一愣。教众们见她神『色』,也回头望去,俱是一怔。/p
步千洐换了件干净的黑『色』长衫,没有束腰,宽大的袍子显得极为松散疏懒,更衬得他体格高大修挺。微湿的墨『色』长发披散肩头,脸上干净白皙,胡茬也刮得干干净净,眉目越发生动俊朗。哪里还是日前杀伐果断的将军,分明是洒脱fēng_liú的青年。/p
其实步千洐跟赵将军等人议完事,特意去洗了澡。方才虽听到帐中有旁人,但没想到会有数十人。这一路,他与江湖游侠们称兄道弟格外亲热,对着清心教女子却是老成持重、不苟言笑。此时被众人瞧见,自己刻意梳洗打扮了才来见破月,不由得老脸微烫。/p
他和破月互望着,俱是眸光闪动,面颊发红。年轻弟子低声失笑,年长姑姑亦是忍俊不禁道:“咱们先告退,别打扰姑爷和教主团聚。”一行人快速退了出去,经过步千洐身旁时,一个两个脆生生喊“姑爷万福”。步千洐沉着脸,不动声『色』地点头。待人都走完了,一双黑漆漆的眸盯着破月,缓步『逼』近。/p
破月被瞧得微垂下头,他叹息一声,坐上床,将她搂进怀里。/p
破月伸手轻戳他的胸膛,“你的伤都好了吧?”/p
“一点小伤,无碍。”步千洐抓起她的手扣住,唇舌从她额头一路往下缱绻流连,“月儿,我要升官了。”/p
破月并不在意他的官职,但却替他高兴:“哦?”/p
“嗯……”他咬着她的脖子,热气喷在她耳后,痒死了,“大将军说,青仑城歼敌万余,又盗来战车,功劳甚大。他会跟皇上请旨,提拔我为前将军。大皇子没说什么。”/p
破月大喜:“三品!太好了!”要知赵初肃是一品大员,但二品迄今还是闲置。也就是说,他在军中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p
步千洐笑着点头:“今后你夫君也算是一国大将,手握重兵,断不会再累你受苦。等平定青仑回帝京面圣听封,有了将军府,咱们也算有个家了。你便可专心给我生个小将军。”/p
破月原本听得豪情万丈,最后却来这么不正经的一句,便学之前同僚笑骂:“猴急什么!”/p
五日后。/p
积雪皑皑、天地苍茫,偌大的湖苏城仿佛也染上了冬日的倦意,格外静谧暗沉。唯有军营中遥遥传来的士兵『操』练声,是世间唯一的活气。/p
懒洋洋的午后,营外远哨士兵忽听一匹快马从官道纷沓而来,踩风踏雪声如沙漏,疾疾如催魂夺命。再过得片刻,便见一骑伏身快冲而来。/p
“来者何人?”士兵厉喝一声,长枪便要出手!那人不避不闪,甚至身形不动头也未回,只一抬手,掌中金牌光芒大作。士兵大惊,丢枪深深拜倒。/p
如此一路疾驰,明暗哨拜了一地,那人穿过营门,将马缰一丢,俊脸紧绷,拦住个士兵,声音颤抖:“步千洐是死是活?”/p
士兵见他锦衣华服容貌清贵,不敢怠慢,往东边一指:“步将军……正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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