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2)

“月儿，你先回去。我与小容说会儿话。”步千洐丢下这句话，便与慕容湛并肩走了。/p

月朗星疏，步千洐与慕容沿着城墙缓缓而行。偶有巡逻士兵，撞见两人，大气也不敢出，恭敬地避让。/p

“如此说来，那唐卿是个病秧子，却十分能征善战？”慕容湛沉『吟』道。/p

步千洐点头：“是个厉害角『色』。”/p

两人足足聊了一个时辰，步千洐将这一行的经历细细道与容湛，只掠过破月与他的情事不提。/p

“大哥此行因祸得福，练成神功。”慕容湛含笑道，“小弟今后再不是大哥对手。改日大哥多多与我拆招，叫我也瞧瞧君和武功，到底厉害在何处。”/p

步千洐微微一笑：“那是自然。你若是想学，拜我为师，我必倾囊相授。”/p

慕容湛失笑：“平白矮了个辈分，容我思量斟酌。”/p

两人对视而笑，恰好已走到东城门。步千洐抬眸一望，将慕容肩膀一勾：“前方有家酒肆，去喝酒吧。”/p

慕容湛点点头，转身对隔着数步跟随的暗卫道：“去我马车上，取些好酒来。”转头又道，“寻常酒馆的酒，只怕你喝着味淡。我车上一直存着几坛，等你开封。”/p

步千洐挑眉：“甚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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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子时，小酒肆早就打烊。/p

两人上了阁楼，一个坐在榻上，一个倚在窗边，对月而饮。酒肆老板送来些小菜，便立刻退了出去。/p

或许是方才聊了太多，一时两人都未说话。半晌后，步千洐收回放得极远的目光，转头直视慕容。/p

“小容，我已与月儿重归于好。”/p

慕容面『色』平静，『露』出个微笑：“方才在城外，月儿已告知我了。恭喜！”/p

步千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眸『色』幽深地盯着他：“对不住。”/p

慕容轻轻摇头：“大哥说哪里的话，你二人本就……情投意合。我当日……”他深吸一口气，“我当日也只因朝夕相处，她又姿容出众。小弟我……我从未跟女子相处过，才会……才会对她有些不舍。如今这念想早淡了，大哥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我自敬重她为嫂嫂，若再妄动念头，便叫我五雷轰顶，身首异处。”/p

步千洐静静注视他片刻，点点头：“喝酒吧。”/p

夜风清凉，酒意醉人。/p

步千洐因为慕容的话，心里隐隐发痛。他沉默地一杯杯喝着。慕容更是一杯杯畅饮。他酒量本不如步千洐，一坛酒下肚，更是已醉眼『迷』离。/p

“对、对不住……”他趴在桌上，眼神已有些发痴。/p

步千洐紧紧握住慕容的手：“小容，大哥知道，都知道。她那么可爱的女子，自是很多人喜欢的。你没错，没有对不住我。”/p

慕容听他语气温柔，眼眶一红，只觉得压抑心头多日的汹涌、暗沉，却无法道与他人知晓的情绪，忽地有了个出口。/p

“大、大哥……”他抬眸望着他，声音有几分哽咽，“你、你会不会瞧不起我？”/p

“决计不会。”步千洐坐到他身旁，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大哥自会护你、助你，咱们是一辈子的兄弟。”/p

慕容用力点点头，声音惨淡：“大哥，我只是、我只是……”只是喜欢了她。/p

话没说完，他单手捂住了脸。/p

步千洐心头一颤。/p

男儿有泪不轻弹。慕容生『性』温和，但从来傲骨铮铮，步千洐从未见过他流泪。/p

可是此刻，他靠在他肩头，眼眶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指缝间有泪水滚滚而下。/p

“大哥、我只是、我只是……”他紧咬着牙关，泪水却滚滚而下，微不可闻地抽泣着。步千洐心头剧痛，一把将他抱紧，下巴抵在他额头上：“小容，哭过这一次，今后不可落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