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2)

“咱们能找到绿洲吗？”/p

他头也不回，答得漫不经心：“一定会。”/p

八日后。/p

破月觉得，日头像是疯掉了，越往北走，晒得越厉害。/p

她已经两天没喝水了，她的脑子晕沉沉的。黄澄澄的沙漠看起来茫茫一片。她知道已经走不到尽头。/p

步千洐也许渴得更厉害。后来两天，他连拿起水囊做做样子都省略了，只看着她道：“我不渴。”她不依，他就点了她的『穴』道抱着她灌，等她喝下去了，才为她解『穴』。破月气极了，抬手打他，他动也不动，只是有些散漫地笑道：“我内力比你深厚，听我安排。”/p

此时，步千洐原本走在前头，似乎察觉出什么，回头看着她，风尘仆仆的脸上，嘴唇又干又黑，隐有血痕。/p

“走不动了？”嘶哑的嗓音。/p

“走得动。”破月双腿一软，眼前一片昏黑。/p

破月是被嘴里的腥味呛醒的。/p

热热的『液』体流入干涸许久的食道，有点咸，又有点涩，还有点铁锈的气味。不太好闻，可破月却感觉到麻痹已久的胃和口腔，仿佛瞬间复苏，朝那『液』体的来源重重地吸吮着。/p

猛地一个激灵，她睁眼一看，却望见一双暗『色』的眼。/p

步千洐在月『色』下静静地望着自己，英俊而憔悴的脸像是浮雕，随时会被风沙月『色』蚀去。/p

她悚然，这才发觉他的手腕正堵着自己的嘴。那哪里是什么甘泉，是他的血！/p

“步千洐你疯了！我不要！走开！”她发出虚弱的嘶吼。/p

此刻的步千洐，目光那么温柔，动作却像一头霸道的野兽！他一把扣住她的双手，抬起手腕又想往她嘴里灌。/p

破月觉得疯了，自己要疯了！他很多天没喝水，他还要她喝他的血？她哪里肯依？死都不肯依！/p

“神经病！你是我什么人！谁要喝你的血！滚！”她吼道。/p

他或许也没有太多力气了，竟被她挣开！他也火了，低吼道：“别动！”抬手又点了她的『穴』道。/p

可这回破月不依了，死都不依了！咬紧牙关，任他抬起手腕，将她涂得满脸满嘴都是血，她也不肯要！/p

“张嘴！”他眼神阴霾地望着她，俊朗的脸绷得铁青。/p

破月死死盯着他，眼泪大滴大滴地掉。/p

“我是你什么人？你说我是你什么人！”他猛地低头，咬住自己手腕，狠狠吸了一口。而后单手捏住她的下巴，俯下头，重重地覆了上来。/p

火热的唇舌，夹杂着某种熟悉而遥远的气息，还掺着重重的血腥味、沙土味，统统往她嘴里灌。破月心痛得不能自已，如木偶般仍由他的唇舌有力而疯狂地与自己纠缠。/p

他也似已忘却了一切，紧紧抱着她，想要嵌入身体里去。口中的血已经『逼』着她尽数吞下，他却仿佛忘了自己的初衷，狠狠地，像猛兽般亲着她，亲着她的唇、亲着她的脸、亲着她的耳垂、亲着她的脖子。亲着每一寸曾经令他『迷』醉令他思念令他神魂颠倒的地方。/p

破月抱着他宽厚而冰冷的背，只觉得又绝望又欢喜。而他在一番几近歇斯底里的亲吻后，深深埋首在她的长发里，与她十指交缠，将她压在柔软的沙丘上。/p

破月痛苦地抱着他：“步千洐，我们也许都会死在这里，你还要让吗？”/p

回答她的是他的沉默，沉默地抬头，重新将她死死吻住。/p

第二日破月醒来时，人已经在步千洐的背上。/p

他长发已『乱』、浑身又脏又臭，手臂上的血迹更是乌黑而狰狞，深一脚浅一脚在沙地里行走。/p

前几日，他们还能纵身轻掠，日行数里。可如今，他们渴了十来日、饿了十来日，武林高手也与寻常人无异。/p

破月盯着他被风沙吹得皴裂的后颈看了半晌，轻轻将头靠上去。他身形微动，继续沉默前行。/p

待到了夜间，又是极冷。他抱着她躲在沙丘后，不等她说什么，已抬手点了她的『穴』。/p

“我不喝！”/p

“由不得你。”他的声音里居然还能有几分笑意，他用刀划破自己另一侧手臂，埋头狠狠吸了一大口，低头又堵了上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