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3/4)

其中一只正好游走在裂缝上方。好在它们的体重不重，体型也决定了承重面积分散。从下方往上看，能看到它平滑的腹部在液态玻璃部分滑过。它仿佛察觉到肚子下方有异样，来回盘旋好几圈，继而往下，滑到颜槿跟前。/p

布带子的一端倏然出现一个孔，黑黝黝的，像是布匹被剪出一个洞，正正贴在颜槿脸部前方，是这种动物的口腔。这个距离太近，颜槿甚至能看到里面细密错落的四圈牙齿，和口腔外围细密坚硬的刚毛。/p

刚毛能伸长和卷缩，不断微微颤抖，仿佛在做某种查探，连带洞内的四圈牙齿一起外翻和内收。颜槿脸色冰冷，牙关紧咬，一动不敢动，睁着眼睛和它隔着液态玻璃对峙。/p

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那只布带子似乎一无所获，身躯再次游动，爬下裂缝，兀自游远了。/p

裂缝没有留任何通气口，内部越来越热，泥腥味和缺氧让所有人头昏脑涨。他们唯恐这群动物今天要在这里过夜，亏得老天终于怜悯了他们一次，动物群休息一阵子后，纷纷站起，成群离开。/p

又等了半个小时，天色开始泛灰，躲在缝隙里的人才敢敲碎液态玻璃，从里面爬出去。/p

颜槿位于最边缘，始终没有动弹，直到人都上去了，她还贴在岩石边，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p

陈昊在外面伸出手：“林汐语？颜槿？”/p

林汐语摇头：“你先走，这地方我们能下去。”/p

陈昊看看黑咕隆咚又臭气熏天的里面，费解地偏偏头，露出‘搞不懂你们女生在想什么’的表情，还是知情识趣地先走了。/p

林汐语等陈昊走远了，才移到颜槿身边：“槿槿？”/p

颜槿依旧低着头，闷闷地说：“……腿软了，等一会。”/p

林汐语嘴角微抖，又立马忍住，恢复一贯的温柔，抬手拍拍颜槿头顶：“不错了不错了。我还以为你会吓得当场叫出来。”/p

颜槿头抬起一半，垂着眼皮瞪了林汐语一眼，又负气似的转开：“我就是怕虫子！怎么了吧？”/p

林汐语本着科学的精神解释：“那个不是虫子。”/p

虽说她也不知道该属什么科目——但颜槿看上去再吓吓说不定会哭出来。/p

颜槿为了别的哭还行，吓哭还是算了。/p

颜槿自暴自弃地甩掉林汐语的手：“反正我就讨厌这种浑身没毛、肉乎乎软绵绵的鬼玩意！”/p

屏幕里它们和岩石基本融为一体，还看不出个所以然。颜槿宁可一直是在视频里看，脸对脸的冲击这辈子最好不要有第二次。/p

林汐语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它有毛的，起码嘴巴周围有一圈。”/p

颜槿：“……”/p

她这次完全抬头直瞪林汐语：“林汐语你想干嘛！”/p

杠上了是吧？！/p

林汐语再忍不住，嗤一下笑出声，环住颜槿的腰，把人拽过来：“不怕了吧。槿槿乖，姐姐在，不用怕，姐姐打死它。”/p

颜槿：“…………”/p

这是小时候的事，那次只有她和林汐语在家，鬼知道哪里钻出一条虫子，把素来冷淡示人的颜槿吓到崩溃。林汐语很勇猛地徒手捉起来，在颜槿跟前捏死，而后有了如上对话。/p

这个梗被林汐语说了好久，直到两人逐渐生疏，才就此淡去。/p

这会林汐语旧话重提，颜槿简直无言以对。偏偏林汐语的体温源源不断传过来，慰藉了她一直在微微颤抖的身体，让她舍不得推开。/p

“我身上臭，熏晕你。”颜槿小声咕哝，指望这个能让林汐语自觉站远点。/p

林汐语还在笑：“没事，我也没香到哪里去。”/p

她又笑了会，估摸着颜槿到了燃点，再笑会自爆，终于收声，轻轻地说：“没关系，我在呢。”/p

颜槿的眼睫微抖，缓缓合上：“嗯。”/p

裂缝之外成了一个晾粪场，厚厚堆了一层，味道与裂缝内相比不遑多让。/p

被林汐语逗了一通，颜槿的脚也不软了，捏着鼻子站在粪堆边缘观望。粪堆的颜色和先前土地的颜色很相近，雨水冲刷一番，再经过自然晾晒，就是土壤的一部分。/p

被猎来的动物被吃得很干净，充分证明多族群一起行动的优点之一。粪堆里偶尔可见一些细小的碎骨片，颜槿确信她们来的时候她就见过。/p

“要不它们常干这种事，要不干这种事的不止它们一批。”林汐语看向动物离开的方向，“我认为是后者。”/p

“为了方便狩猎？”/p

林汐语摇头：“它们是从北往南走，我想是为了安全迁徙，一些动物无法适应太冷的温度和匮乏的食物，会有这种习性。”/p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这里格外安宁，只有一些不怎么具有攻击性的小动物存在。没有战斗力的动物为了抵抗一路上可能出现的荒原猛兽，形成大规模的迁徙群。这种规模即便是猛兽也无法抵挡，只能离开它们的迁徙路线，或是成为被狩猎的对象。/p

人类也是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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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在写动物世界……对了大家元旦快乐么么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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