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1/2)

这是fdz/p

轿门打开的短暂时间不足以让颜槿考虑太多, 她直觉地把李若护在身后退至电梯角落, 两手微抬, 摆出格斗技的起手式。/p

厅门大开, 门外站了七八个人。来人们似乎没想到电梯里有人捷足先登, 纷纷一愣, 不过瞬息, 立即以过于急促的步伐鱼贯进入电梯。/p

颜槿见人群里并没有“急症患者”，才略微放下戒备, 目光向更远的地方移去。/p

应急电梯位于一个u形造型的凹陷内侧, 视线不能直接看到街面情况，颜槿只能通过地面上的光影变幻以及不绝于耳的嘈杂声, 判断这一层的情况比她之前的所在犹有过之。唯一让颜槿感到欣慰的是，在几乎被哭泣喧闹淹没的高低尖叫中，依稀能听到千篇一律的警告词。/p

国民护卫队到了。/p

最后一人进到电梯, 按下关闭键，把外界的纷『乱』暂时隔绝于外。封闭空间带来的安全感让电梯里的人面部肌肉明显放松, 不过放松的时间没能持续三秒，电梯再度在正二停下。/p

想到应急电梯, 并成功从混『乱』中脱身的人, 不止正一层的这几个人。/p

每层一停，每次停止都有或多或少的人涌入。电梯里的人面『色』越来越难看，不仅因为过于拥挤的空间, 还源于伴随每一次梯门开合, 无声带来的坏消息。/p

“这……这位女士……怎么了？”/p

最新进来的是一对男女, 女人小臂上的衣服破烂殷红，满眼泪花。男人在监控鞭长莫及的地方彻底敛了笑，脸阴沉得堪比冬季外城的黑云。/p

这句话打破了电梯内令人口干舌燥的死寂，所有人目光全部转向这两人，不由自主地朝内挪得更紧密。/p

自然不是为了让新人站得更舒服，那半截殷红确实有点扎眼。/p

男人心情恶劣，对于陌生人的关怀也没多少心思回应，闷声道：“被咬了口，伤口不大，谢谢。”/p

电梯里及时响起喟叹声，抱怨与猜疑在短短几秒内，仿佛一枚开关按钮，把奄奄一息的人们刹那间全部激活过来。/p

“那还好，站我前面的那人就没这么幸运了……”/p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一下子病了这么多人？”/p

“是啊是啊，有些忽然抓住旁边的人就咬，好多血……好可怕！”/p

“……幸好我们离得远，巡逻机顾不过来。”/p

“我……我不去上班了，回到家就给公司打电话！等护卫队维持好秩序再出门！”/p

“公司不允许无故旷工的，我们哪里承担得起惩罚啊？会被驱逐的！”/p

“那……那怎么办？”/p

“一天……应该没关系吧？护卫队应该很快就能处理好吧。”/p

“下午就已经计入旷工了，真是讨厌，这么一大笔罚款，我的信用值会降到绿级的！”/p

话题的重点从对伤者的关心不约而同迅速转移至对前景的忧心忡忡，又在电梯重新停顿时曳然而止。/p

“怎么又停！”/p

之前没人出声，也就没人将抱怨诉诸于口。当情绪一旦开始宣泄，累积的不耐也随之蜂拥而出，部分人看向又一次展开的轿门目『露』不满，低声埋怨不止。/p

门外人的反应与底下几层没有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见到电梯空间已容纳不了几个人，新来者排好的队伍如磨损过度的串珠棉线，一触即溃。根据『性』别排序的队伍中，前两个女人倚仗位置优势抢进电梯，后方慢了半拍的男人半边身体踏入，轿厢内适时响起“叮咚”铃音。/p

电梯乘坐人员超过最大限制人数。/p

男人一僵，木偶似的保持着半身内半身外的姿势。/p

超载铃音恪守职责，告知乘坐者应该等待下一轮电梯的到来。/p

电梯前已进入者与未进入者僵持，后方建筑拐角又有新的逃避惩罚者出现。只是这次的来人与急躁的前行者不同，走动时似乎重心不稳，步履蹒跚地在平整地面上晃动不休。/p

任谁都看出了新来者不对劲——一条漏网之鱼。/p

漏网之鱼动作笨拙，或许是也想借由电梯离开这里逃避惩罚，笔直地往应急电梯方向走来。/p

规则与惩罚被恐惧『逼』到九霄云外，怒骂不间断地从电梯乘坐者喉咙里挤出来，像是濒临被割喉的家禽。/p

“他……他……他是病人！”/p

“走开，快走开！”/p

“别咬我，求你，别咬我啊！”/p

“不要过来，我们会……会反击的……”/p

『色』厉内荏的威胁没起到任何作用，倒引来了第二条“病鱼”，一个满身血迹的女孩。/p

应急电梯所在的凹陷末端被高耸的水泥建筑封堵，只有前方一个口子可供通行。被排斥于外的男人魂飞魄散，返手前推，硬在人满为患的电梯里挤出一个空挡，闪身而入。/p

铃音不止，轿门固执地继续大敞，表达着对自己超负荷运作的强烈不满。/p

“你你，超载了！”/p

“最后上来的，快下去！”/p

“对对快下去，电梯关不上！”/p

威胁对“病人”不起作用，目标理所应当地转换为近在眼前不让众人离开的“祸害”。谴责与恳求随着“病人”的『逼』近升级为肢体冲突，不知是谁第一个起的头，电梯口挤得动弹不得的空隙里突然伸出无数只手，有壮实有细致，有志一同地想把“祸害”推出去。/p

没人想离开这个救命的空间，但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