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2/3)

“……汐语，当我没问过。”颜槿嘴角挑起僵硬的笑，低头把勺子举到嘴边，借以掩去脸上的失落。/p

“……不是意外。”/p

堪堪递到唇边的勺子停住，颜槿诧异地抬起头。/p

“我爸妈的死，不是意外。”林汐语几乎刻在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表情很淡，甚至有些漠然，如同在谈论跟她无关的事情。/p

“什么？”颜槿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汐语，“可是……他们是……”/p

“不是意外。整个联邦里，能反复从废墟里全身而退的没有几个人，我的父母绝对是其中之一。”说到这，林汐语脸上现出显而易见的骄傲，“纬八零二废墟不是一个陌生废墟，出事时是他们第三次进入。”/p

颜槿拧着眉，觉得有些不忍，但还是忍不住劝说：“汐语，废墟里变异生物那么多，不是第几次进入，就可以保证一定安全的。”/p

“我知道，所以刚开始时我也接受了。”林汐语眼眸转动间，不经意『露』出寒意，“如果不是我家里被翻过不止一次的话。”/p

颜槿皱了皱眉：“什么意思？”/p

“你知道我爸妈在普罗读书时就致力于治疗早衰症。”林汐语半垂下眼眸，“我父母出事前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只是没来得及公布。有人——在找相关的数据和记录。”/p

“谁？”/p

“具体的人我没有查到，不过肯定是研究组的一员。”林汐语的语速平缓，颜槿却能听出里面蕴含的恨意，“医疗署公布早衰症的初始医疗方案的时间，你不觉得太凑巧了吗？”/p

颜槿：“……”/p

她历来生活简单，沉浸在自己的三环世界里，每天不过在竞技学校、家里和林汐语家之间转换。林汐语所说的一切在她看来都如同天方夜谭，而且林汐语的推论听起来也太过牵强，牵强到她连安慰或追根究底都不知道该怎么做。/p

“所以那时候，是你发现——？”/p

“醉心学术的人，通常会有比较特殊的习惯，包括作息、思考的角度、甚至摆放东西的顺序。”林汐语习惯『性』地弹动手指，“他们以为滴水不漏，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真的做到完美无缺。”/p

颜槿：“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算我还小，你至少可以告诉我爸妈！”/p

“即使说了，然后呢？”林汐语静静看着她，“阿姨告诉我，颜叔叔去废墟查过，什么都没查出来。”/p

“可是！”/p

“没有可是，他们可以对我父母动手，你们也一样。”林汐语玩弄着自己手指，“槿槿，我当时很害怕。”/p

“……汐语……”颜槿心脏微缩，是混合锥心和怜惜的疼。她捏着杯子的指尖泛出煞白，恨不得再回到梦里，把当时的自己好好抽打一顿。/p

林汐语在痛苦和害怕的时候，她却以为林汐语只是因为父母的突然死亡而『性』情改变，但那时候还小的她却忽视了，林汐语的改变是在林家叔叔和阿姨死后两个月才开始的。/p

她没有去寻找真正的原因，没有帮上任何忙，只是一厢情愿地想对林汐语好，让她从伤痛里走出来。/p

“别说了，都过去了，那些人——无论是谁，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林汐语浅吸口气，绽出温柔的笑，刚才的淡漠仿佛只是幻影，“把东西吃了，你再睡会。”/p

“好。”颜槿后悔自己提起林汐语的伤心事，听话地把已经微凉的糊状物重新抬到嘴边。她隐约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种异样感和在梦里时如出一辙，却找不出缘由。/p

只是当杯子里的半流体倒进嘴里时，颜槿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其他了。/p

这是什么鬼东西？！/p

林汐语看到颜槿的表情，误以为她喝得太急被呛到，赶紧把杯子抢过来，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都叫你慢一点的。”/p

颜槿：“……”/p

那口流体包在嘴里，诡异的味道在味蕾上不断徘徊，让她吞也不是，吐也不对。/p

现在的食物这么珍贵，她如果吐出来，未免暴殄天物，还辜负了林汐语的好心。/p

用堪比忍耐于柯那一拳的忍耐度咽下嘴里的玩意儿，颜槿奄奄一息地看着林汐语：“汐语，这是什么东西？”/p

“肉汤，糖鱼丸。怎么了？”/p

颜槿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点头。糖鱼丸她知道，用合成肉、糖和鱼粉混合做成，甜咸鲜，是小孩子很喜欢的零食。肉汤又是什么？她带回来的肉不是都做成肉干了吗？/p

林汐语主动解释：“我看监控里有人把肉放进水里过一遍，一个个把汤喝得干干净净，好像很好吃。所以我泡了几片肉在热水里，你现在不适合直接吃肉干，单吃零食不够营养。”/p

颜槿：“……”/p

难怪又甜又咸又腥还有股冷油味，尤其零食渣子被油水泡软了，一喝进嘴里马上散到各个角落，不挑食如她想囫囵吞下去都不可能。/p

颜槿的嘴角扭曲一下，艰难地扯成笑容：“这几天你都是这样吃的？”/p

“嗯，零食泡过水，可以增加饱腹感。”/p

“……”/p

“很难吃吗？”/p

“没……挺好吃的。”/p

杯子里的流体被她一股脑灌进嘴里，颜槿努力活动咽喉肌肉把东西快速咽下去。/p

林汐语一直以来都很优秀，优秀得如同无所不能，除了体能。颜槿从来没想过她会味蕾缺失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