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不防备(2/3)

她从来不知道，世间还有这样寡言的男子。/p

孟华的声音打断了司辰的沉默。“主子，有信来。”/p

司辰看了一眼寇诗音：“你先退下吧。”/p

寇诗音欠了欠身，翩然离去。司辰望着孟华，孟华却不敢看他，从怀中拿出那封信。/p

司辰看到他的手有点儿抖，颇有些怀疑地接过信。/p

孟华跪了下去，匍匐在地上。司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以更快的速度打开信封。/p

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那封如意楼寄来的信。/p

如意楼是四国的情报组织，擅查机密，搜人。/p

“三月初九夜，宁姓女刺客潜入梁国泽荷军营，杀将士数十，惊动大将军宇文荀。宇文荀震怒，亲自上阵，以三枝箭『射』穿刺客胸口。刺客当场毙命。尸体挂军营前三日，后锉骨扬灰。”/p

一阵风吹来，司辰手中的信纸飘飘『荡』『荡』，落到地上。/p

沉默，死一样沉默。/p

孟华绷紧了心中的弦，头也不敢抬起。/p

司辰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白纸。“真的，假的？”/p

“真的。”孟华道，“这件事传开了。但是虞熙的身份并没有暴『露』，他们不知道她是主子的人。”/p

司辰点了点头。“凭什么确定是虞熙？”/p

“递消息的人画了画像。是虞熙。”/p

“画像在何处？”/p

孟华颤着手，从怀中『摸』出画像递给司辰。司辰一把拿了过去，不紧不慢，望着画像中的女子。她穿着那回从梁国、军营回来时穿着的那身丑丑的农夫的衣裳，披头丧发，满脸鲜血。被吊挂在军营门口，袖子滑落，『露』出纤细的手臂。/p

司辰望着图像里的人。/p

像是虞熙，又不像。/p

好几个月没有见过她，这是她吗？他忽然不敢确定了。/p

他把画像扔到地上，“这根本不是虞熙。”/p

孟华匍匐着，不敢说话。/p

“不可能是她，孟华，是不是？”/p

孟华磕头，一下接一下，重重地磕着。远处的力生和王冲过来看到这个景像，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还以为孟华做什么事惹怒了司辰，连忙跟着一起下跪求饶。/p

司辰冷静地说：“都别急着跪。把这件事查清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p

他甩袖走了，王冲王力生面面相觑。力生捡起掉在地上的信和画像，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p

“真，真的吗？孟华！是不是真的？”/p

“你没眼睛，不会分辨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吗！”孟华大吼一声，眼眶红了。/p

力生的眼睛也红了。“我不信，不信！虞熙不可能死！”/p

仪兰亭中，横七竖八地倒了几个酒瓶子。司辰趴在桌子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p

他纵然是喝醉也不呓语，安安静静的，只是埋头在臂弯。/p

脚步声响了起来。/p

“你来了？”司辰头也不抬，“你是不是很生气？别生气，虞熙，我怕你走了，才把你送进宫。”/p

没有人回应他。/p

“可你终于还是走的，走得更远了。”/p

耳边一声叹息。/p

司辰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模模糊糊的轮廓，但足够让他分清楚来人是谁。“明琛，你来做什么。”/p

“别再喝了，你醉了。”/p

“醉了也好。我活得太清醒，没有醉过。”司辰抓起酒瓶，往口中灌了一口，“可纵然是这样，我也醉得不彻底。”/p

傅明琛一把握住他手中的瓶子。“不要再喝了！喝酒能管什么用？”/p

“能让我一醉方休！”/p

“醉了又如何？醒来之后，你能看清楚现实了么？”/p

“现实是什么，什么又是现实？”/p

傅明琛嘴角噙着冷冷的笑，“怎么，一个宁虞熙就那么重要？”/p

司辰笑了起来，他坐直身体，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漆黑的眼睛像一汪大海，深沉得不见底。/p

“也没多重要。如果真的重要，就不会做那么蠢的决定。”/p

“看清现实。她不过是个女人。”/p

司辰冷笑一声，抬头看他，“你看得这么开？难道你不曾……”/p

傅明琛道：“那又如何？生与死，我看得比谁都透。只要她过得快乐，是生是死，也没区别。”/p

“死了，焉能快乐？”/p

“你怎么知道她活着不比死了更快乐？”/p

司辰摇摇晃晃地又灌了口酒，“是吗？让她死了会比活着更快乐，她是这样和你说的么？”在他的身边，就真的那么痛苦？她倔强地在他面前一句也不说，可她可以在傅明琛面前毫无顾忌地流眼泪。/p

“没有。”傅明琛道，“人死了，让她安息吧。”/p

“你相信她死了？我不相信。”/p

“那又如何呢？你要千里迢迢去梁国证实这件事么？”/p

司辰沉默了下来。呵，去梁国么，去了有没有意义？如果要回来的只是她的一抔尘土呢？/p

宇文荀和虞熙在山上待了半个月。/p

每天宇文荀带闪电去捕措，有时候她也一起去。她的箭术很准，但宇文荀更在她之上，几乎百发百中。/p

关于这个问题，她虚心讨教。他就手把手地教她他的独门秘技。/p

三餐一般都是虞熙做，早上打猎，下午他们有时候一起练剑，切磋武艺，他们像一对挚友，每天都很愉快地相处。/p

尽管孤男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