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拳打仙人是老人(2/3)

感觉自己被那两人谈论，墨语破天荒有些局促，身体极为不自然，连双手也不知该放到何处了。/p

两人说了许久，最后夫子对着墨语招手，示意他过去。/p

“夫子？”/p

“墨语，破庙的事裴绣和我说了，你应该好好谢谢裴绣才是。”/p

啊？墨语挠挠头，不明就里，不是他抢了自己的怪么？/p

“咳咳……”裴绣咳嗽一声，摆出一副快来谢谢我的样子。/p

“……”墨语一脸茫然。/p

“我救了你诶，你不该谢谢我么？”/p

“救……我？”/p

裴绣恍然，“哦，你不知道。那只夜叉鬼可是会自爆的。”/p

自爆？/p

炸……炸弹？/p

看到墨语一脸疑惑，夫子解释道：“似夜叉鬼那等有实体的鬼物，一般体内都有鬼丹，引动之后，若是爆炸开来，足以将那处小庙夷为平地。”/p

墨语恍然大悟，难怪那只夜叉鬼连我要杀它都毫无反应，感情是要自爆，拉自己同归于尽啊。/p

想通之后，他也不墨迹，当既对裴绣颔首拱手道：“谢谢裴绣你的救命之恩。”/p

裴绣也不客气，坦然接受。/p

夫子斟酌片刻，对墨语说道：“墨语，这次裴绣过来，我也该走了。”/p

“哦……啊！？”墨语一时还未反应过来，楞了片刻才回过神，惊讶道：“夫子你要走？去哪里啊？”/p

夫子怔怔看着远处，嘴唇微启：“回家。”/p

“回……家？”是啊，夫子本来就不是小镇的人，她总有一天会离开的，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么？/p

可是为什么心头不舍呢？/p

墨语鼻子一酸，随后赶忙抹了抹鼻子。/p

夫子看着墨语，眼中倒映着他的身影，“我们马上要启程了哦，墨语你就没什么要对夫子我说么？”/p

“我……”墨语张了张嘴，他其实特别想问夫子，能不能带他一起去。/p

“夫子一路顺风啊……”墨语强扯出一抹笑容，随后赶紧转过身去，飞一般地跑了。/p

转过身，墨语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胡乱擦了擦脸颊，随后挥了挥手，消失在转角。/p

夫子当然都知道，她只是轻叹一声。/p

“小师叔，为什么不带他……”/p

裴绣还想说什么，夫子已抬手制止了他。/p

不着痕迹地揉了揉微微发红的眼睛，夫子转身回到屋里。/p

她闲暇时其实常常“观察”墨语，起初纯粹是好奇使然，而后却是真切地被那位坚强的少年打动了。/p

其实墨语挺像他的，不论是为人执拗，保持着自己的底线，还是性格坚韧，遇事果决。/p

所以她肯在这小镇多待这么几年，其实很大原因是因为墨语。/p

墨语一个人跑到了河边，他心情烦闷，只想找个幽静的地方独自待上一会儿。/p

坐在廊桥上，看满天繁星倒映在河面，依稀能看出一条银色光带。/p

自童年起，我便独自一人，照顾着历代星辰。/p

但遇见你后，心心念念，不思离别之时……/p

墨语恍然入梦，心思飘然。/p

咚！/p

石块坠落水中，声响清脆，如落在墨语心湖，溅起了阵阵涟漪。/p

墨语惊醒。“谁？”/p

他举目四望，看见河对面的一位须发皆张的老人，眼中光芒熠熠，一动不动地正盯着自己。/p

墨语如遭雷亟，落入河中，待他重新游到岸边，却再没发现老人的身影。/p

“那是……鬼么？”墨语摇摇头，抹了一把水。/p

方才河水一激，墨语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赶忙回到破庙，换了身衣裳。/p

翌日，墨语再去书院时，那里已换了位夫子。墨语认得他，听说是小镇唯一的一位秀才，学问还是有的，可那终究不是他心里的夫子了。/p

他无心学习，也没理向他招手的楚行。/p

在夫子所住的院落那瞅了一眼，大门紧闭，似乎主人已出了远门。/p

夫子，真的走了啊……/p

他失神地走到街上，看着街上的那些商贩的面容，他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p

墨语也不知道该走去哪里，好像夫子不在了，他就失了主心骨一般。/p

“小子，你吓到我的鱼了。”略显苍老的声音在墨语耳边响起，墨语身子徒然一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河边。/p

河边一位须发皆张的老人安静垂钓。/p

墨语指着他，“你……你是昨晚的……”/p

“嘘，鱼要上钩了。”简陋的竹制鱼竿前头微动，老人熟稔地收杆，鱼钩上一尾巴掌大小的鱼儿不断摆动着尾巴。/p

老人失望地摇了摇头，取下鱼儿，扔回了河中。墨语这才发现，老人的鱼钩竟然是直的，而且这样的直钩还吊上了鱼！/p

老人放下鱼竿，转头看着墨语。/p

“小子，有心事？”/p

墨语本来想说没有，可对上了老人的眼睛，他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嗯。”/p

“有兴趣说给老夫听么？”/p

墨语低头道：“我的夫子……走了……”/p

“陆子衿？”/p

“嗯……嗯？”他猛地抬头，“您认识夫子？！”/p

“当然。”老人拍腿道：“观湖书院陆子衿啊，天底下没几个人不认识。”/p

“夫子……厉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