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先锋(2/3)

「怕的是阿犬吗？」织田信长明知故问。/p

「公主……公主殿下她……」/p

「织田家的武士从不吞吞吐吐！」信长不满。/p

荒川与十朗吞了一下口水，又瞄了一眼那边的阿犬，轻声地说道：「大﹑大家都说公主殿下是恶鬼化身。」/p

「哈哈哈～阿犬比我还要可怕？」织田信长一直觉得这个说法很有趣。/p

「属下对主公是敬畏，对公主殿下只有恐惧。」荒川与十郎再次低下头。/p

「喔？」/p

「属下已经娶妻，也不愿在家中面对多一只恶鬼……」荒川与十朗在脸上『露』出「你明白吧」的表情。/p

「哈哈哈哈！」织田信长大笑了起来。/p

恶鬼姬。/p

当然，这绝不是一种称赞。/p

由四年之前，是织田家下人开始暗地里对阿犬的称呼，然后渐渐传了开去，由下人传到市井，再传遍了整个那古野城，后来所有人都因为这个风评而害怕这位织田家的公主。/p

不过——/p

信长觉得很对，阿犬就是恶鬼，而且所有人发现得太晚了！/p

早于九年之前，即是阿犬还在五岁的时候，信长就发现这个妹妹有点不太正常……/p

年幼的阿犬，是个孤独的女孩，不合群，更不会跟母亲学习女红。白天除了早饭时间，都不见她的迹影。只有晚饭之前回来，在吃过饭之后就坐在屋檐下看星发呆。/p

这种奇怪的行为，勾起了信长的兴趣。直到某一天，他终于打算作弄一下这位妹妹，惹『毛』她或是吓吓她。/p

方法也十分简单，只是把由池塘旁边抓到的青蛙放到她的房间。然而，信长到了这时才发现阿犬并不是木讷，更绝不是傻瓜。/p

「你的青蛙再跳过来，我下一次撕掉的就是你。」/p

阿犬那天当着信长的脸前把青蛙撕开，血溅了他一脸。/p

没有人威胁他，由小到大都没有。/p

信长第一瞬间感到的不是愤怒，而是……好奇。/p

他开始对自己这位妹妹生出兴趣，每天晚上都坐在她旁边说一些话。尽管她的态度永远是爱理不理，但一百次的尝试总会有几次能够成功。/p

阿犬跟作为哥哥的信长，也自然而然地有了几句话的交流。时间长了，两人偶尔也有一起出去玩的时候。这时信长终于发觉这位妹妹并不只是『性』格不像女孩，连身手都比他们这些男孩厉害。/p

当时他的老师平手政秀在见到阿犬的身手之后也说过一句：如果阿犬是男生，将会是一个厉害的武士。/p

这是信长所知道的阿犬，可是那古野城里，大部份人都没有机会认识这位阿犬。因为她父亲织田信秀在四年之前，亲口对阿犬说出了那一句话……/p

「你这个恶鬼！你这个恶鬼！」/p

虽然只是家里后院发生的事，但作为家主，他的一言一行都会被家臣所注视，阿犬那恶鬼姬的名字，正是那个时候传出去的。/p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只是一则关于主公家事的闲聊，可是对于信长来说，这是四年之前曾经发生过的事件——/p

「如果要我嫁人，请父亲你做好提前卸任家督的准备！」/p

那一夜的阿犬身上缠着炸『药』，右手里一根火把，左手一柄打刀，冷冷地看着正要为她安排亲事的父亲。/p

虽然事后信长阻止了阿犬的暴走，劝解了父亲信秀，但那一天之后，阿犬就被送出那古野城，一个人住到城外的神社。直到上个月父亲死后，才又被信长接了回去。/p

「主公，要把公主送回城里吗？」/p

信长摇了摇头，四年之前的阿犬会用炸『药』来威胁，但这四年的流放经历没有白过，也终于让她明白要交换条件，而不是硬碰硬的威胁。/p

「她不是说要杀人吗？那就让她去当先锋吧！」信长像是开玩笑般说道。/p

「主公，这是……开玩笑吗？」/p

「我会开玩笑？」信长皱眉。/p

「呃，属下……」/p

「没有，而且你同样作为先锋，任务就是保护阿犬！」信长重重地拍着与十朗的肩膀。/p

「是……是，主公。」荒川与十朗觉得委屈，而且压力很大。/p

「哈哈哈哈～哈哈哈！」/p

信长又再次大笑着，笑得那么开怀，就像个傻瓜一样。/p

这么一笑，引来了不少人的注视，其中还包括阿犬的白眼。/p

本来紧张的足轻和武士也被信长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给感染，顿时觉得山口教吉所领的一千五百军势，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p

可是他们并不清楚，信长的大笑，只是因为他自己的妹妹阿犬而已。/p

荒川与十朗十分希望阿犬同为先锋的事，只是信长的玩笑。正如他以前一直做的荒唐事那样。可惜直到会议的时候，阿犬跟他一样被点名作为先锋出阵，他才明白这不是什么玩笑，而是事实。/p

「荒川大人，我们真的要与阿犬公主一同出阵？」同为先锋的赤川平七对于这个安排不满。/p

荒川与十朗脱下头盔，搔着额前没头发的月代头，「主公已经决定，到时请各位努力保护好公主！」/p

「主公这是……难怪会山口父子会叛——」/p

「咳咳，赤川大人这并不是我辈武士应该说的话。」荒川与十朗重重咳了一声。/p

「唉。」/p

「公主殿下！」/p

阿犬其实一直就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