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chapter118(2/5)

“让他难受的方式有很多种，我只在意结果，不在意过程。”/p

“这是爱而不得的另一种表现方式。”/p

“对于人类确实是，”千绘京走上前，伸出手指轻点鹤丸的胸膛，眼底明明带着笑意，却透出一股阴鸷气息，“但对于亡魂来说，恨就是恨，爱就是爱，让他难受，我只会觉得痛快。”/p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p

说罢，她抽出手指，随手指一起出来的还有一根散发着黑气的长刺，鹤丸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根长刺，身体逐渐散落瓦解，砂砾一般，落到最后被风一吹，什么都不剩了。/p

面灵气的面具一共有七张，姥被她毁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剩下的面具应该都会化成在她生命中占有一定地位的人并趁机消磨她的意志，那么下一个……是止水，还是她父母？/p

千绘京转过身，安静等待着下一道障子的开启，锋利而充满不屑的目光流『露』出几分病态。/p

但她没想到，障子开启后是另一番光景。/p

这次出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幅画面……不，准确来说更像是隔着障子看外面的世界。/p

那是一场热闹程度不输于祗园祭的祭奠，美貌圣洁的巫女，艳丽精致的花车，以及……躲在人群后方窥视着一切的男人。/p

“那个男人是贺茂忠行的父亲。”/p

千绘京侧头，见旁边的墙里走出了一个黑发女孩儿，五官秀丽，头戴彩绘发饰，竟是面灵气。后者语气平常，没有杀气，身边也没有面具跟随，完全不像是来交战的。/p

“怎么，想给我讲故事？”千绘京脚下的黑雾缠到了面灵气腰间，稍稍一用力就能扭断，“还是说，现在的你也只是个幻象？”/p

她缓慢的语调挑衅意味十足，面灵气仍没有反应，她望向障子外的喧闹祥和，说道:“贺茂忠行的父亲在一场祭祀中看中了巫女的美貌，祭祀后与其发生关系，没过多久，巫女怀上了他的孩子。”/p

话音刚落，场景骤然变换，街道不再繁华，人们的脸上不再带有笑容，只有面容丑陋恐怖的巫女跪在地上泣不成声。/p

她的怀里抱有一块焦炭，漆黑之中乌浊血肉明显——那是一个本该充满生气的小生命。/p

“巫女终生不得嫁娶，否则会遭到天罚，她刚生下孩子不久，天罚降临，襁褓里的婴儿被活活劈死，她自己也毁了容。”/p

面灵气指了指巫女血肉模糊的左脸，天真清润的童音说出的话却是无比骇人:“贺茂忠行的父亲忌惮她，贺茂夫人憎恶她，在巫女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把她赶出了贺茂宅邸，这件事情虽然被压制下来，但八坂神社的上一任司巫还是知道了，要以玷污神名为理由驱逐巫女，从此以后，她从最高贵的存在变成了最污秽的东西。”/p

场景再次变换，千绘京看见了被辱骂殴打的巫女，她在痛哭，在悔恨，悔恨为什么听信了最没有价值的情意绵绵，悔恨为什么会沉溺在谎言里无法自拔，她的手指抓在地上，划出五道深刻的指甲印。/p

当手指收拢的那一刻，她的眼里闪过了决绝狠毒的光芒。/p

巫女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抽出腰间的短刀，刺入了上一任司巫的胸膛。/p

然后，她笑了。/p

“这是你们欠我的！”/p

司巫被杀引起轩然大波，平安京开始全城通缉巫女，场景一幕幕转换，她为了躲避追捕伪装成普通老妪，每日风餐『露』宿，衣不蔽体，最后甚至沦落到以偷盗为生的地步，但她终究还是被抓住了，就在浪人们要把她带回去领赏时，她的生命出现了一条黑白皆非的道路。/p

‘想报复平安京吗？’/p

那个戴着半张狐狸面具的华服男人嗓音低沉，语气温缓，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让人无法违逆。/p

想。/p

巫女跪坐在地上，接受了男妖的恩赐。/p

男妖时常化作女人出入大内里，极有地位，他借助自己的权力和手段让巫女重新回到平安京并就任了司巫一职，当然，是以新的身份。/p

千绘京看着景象里的男人，总感觉似曾相识。/p

“我让姥附在司巫脸上，让她永远变成了老妪的样子，”面灵气说道，“不过你的出现在我们的计划之外。”/p

千绘京明白了一件事，面灵气和男妖是一伙的，并且都在利用司巫。/p

思及此处，围绕在她身边的怨气陡然暴涨，面灵气有些惊讶，她明明是在告诉对方事情真相，对方怎么就忽然发怒了。/p

怨气源源不断地涌出，嘶吼着向障子扑去，强大的怨念与妖力碰撞，迸发出惊人能量，妖力妄图挣脱掉这束缚力极强的黑雾，可几经挣扎还是被拖了进去，不过瞬间，整座古宅都变得扭曲，以黑雾漩涡为中心迅速收拢，继而消失得无影无踪。/p

四周恢复原状，但依然处于海底。/p

面灵气终于决定正视这个女人，比起人类，后者更像是一种独立于世界之外的物质……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刚才的黑雾应该是厉鬼亡魂才能驾驭的力量，这种力量太过邪恶，普通人沾上一点就会化成灰烬。/p

可鬼魂一般都会被带去冥界进入轮回，天地万物各有秩序，怎么会有例外。/p

“你到底是谁？”/p

千绘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但正因为她没有动，那些怨气才会肆无忌惮地扩散开来。/p

司巫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