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何德何能(1/2)
不过一方稍大些的水塘,且月明如白昼,故伍逸嘴上蠕的啥形状,延龄能瞧得清楚,但只是看口型,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觉得是‘月’字,然而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人唤过。
合着这方向除了她也没有别人,人家既然含笑相邀,且对坐的又是个大人物,断没有无视转身离去的道理。延龄便走上了浮桥,朝露台去,今夜的月光着实盛了些,园中又无树荫遮蔽,此刻全身浸润在灼灼流华下,彻底消去了刚频频袭来的睡意,反让她精神抖擞。
行至二人前,延龄先是行了个万福礼,口中随着礼道:“延龄见过将军,见过承王。”
承王这厢诶地抬了一声,道:“本王刚听伍逸唤的可不是这名。”
“府中婢子多,将军怕是记错奴的名字了。”延龄给自己定了身份,以省去百般解释。
“不像是会容易记错的脸。”承王拈起酒杯啜了一口,道:“别站着了,过来。”
伍逸也接道:“来坐下罢。”而后唤仆人附了一只杯来,将这二人的夜下欢谈变成了三人的尴尬对视。
也不知默了多久,再接受了承王不知多少‘不经意’的视线后,延龄实在是坐不住了,于是打算寻个由头告退,正要开口却听伍逸先出了声。
接的是之前承王所疑。
“她不是婢子。”伍逸说得淡然,却让其他二人脑子里各揣了个不解。
“不是婢子。”承王脸上继而浮起一丝暧昧:“那难道是……”
果真说破了,谁都会揣测到最敏感的点上,延龄不知伍逸为何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甚是无奈。
“是为王上寻的胡语译臣,用以接见下月西夜时节,尚未引荐,故暂居我府中。”
伍逸此话更是让延龄脸上一阵抽搐,她居然把这事忘了!都怪近日耳边都是些乱七八糟的闲言碎语,听得多就给人堵了脑袋,思绪都不清明了。
承王听完一副了然的模样,终于摆了个较为严肃的眼神看她,不解问道:“看你年纪轻轻的,模样又不似胡番之人,怎会习得胡语?”
“爹娘虽是中原人却远迁西北边境,故延龄幼时长于那荒蛮之地,后双亲病故,延龄始想着来双亲的故乡走一走。”说完还故作沧桑,尤显几分真切。
承王又是了然地点了点头,目光才从延龄身上转回伍逸。换起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精壮男子,血气方刚的,府中竟连个妾室都没有,也怪不得人家猜你有啥特殊癖好。王后这不一急就打算给你牵个线,那刘大人的嫡长女蛮横泼辣是出了名的,我劝你赶紧寻个法子,要不然等到圣旨一下来,那可就板上钉钉了。”
把‘本王’两个字拿掉后语气确是平易近人了些,此话无不彰显了伍逸和承王的关系亲近,在如此严防宗室参政的国家,手握兵权之人和王室直系血亲交好,可谓是最忌讳的往来。伍逸确是心大,估计是仗着自己的军功,那承王又是仗着什么?延龄有些瞧不明白。
“五日后的屏雀林围猎,你可准备好了?若我没记错,去年你说待今年定要拔得头筹,想来近日应是得加紧练骑射,怎的还得空来我府中?”话题转得快,伍逸欲将主导权揪到自己手里,看起来十分不愿别人提及王后有意指婚一事。
延龄如坐针毡,总想插个告退的理由进去,怎奈话到嘴边又被承王给堵了:“随口戏言你还当真了,我哪比得过我那些兄弟,且不说王上和容王,就连我那看似柔弱的弟弟舒王殿下,骑射也是远胜于我的,我就不白折腾了。”
“什么都不争倒也好。”
伍逸此话意义含得深,惹得承王不免一叹:“是啊,争来争去最后得到什么?我那王太后母亲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话说此前延龄还纳闷这齐胥国王室的关系有点让人看不明。按理说先王去世,应是王太后主持大局,那些个同她有过节的后妃娘娘们都去王陵守到死,却不想竟然是王太后被软禁终身。
那日想到这层,趁着用膳的空当延龄就问了问雪青,因下月要面见天子,多少得了解些,免得不小心触到什么忌讳。
毕竟是宫里出来的婢子,约摸是闲暇时听了不少,故从雪青口中说出来的前因后果就像是自家发生的事:王上与容王同母,承王乃先王后所出,而舒王则是婉太妃的通房婢子生下来的,那婢子自小跟着太妃,关系十分亲近,故太妃将那舒王亦看成是自家孩子般宠着,婢子后被先王封了个美人,怎奈英年早逝。
以齐胥国礼法来说,王位继承首应是正室长子,再不若亦是正室的其他孩子,然先王却一纸诏书传给了当时最得宠的侧室夫人所出之长子,此举在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朝堂动荡,使得王后及其族人甚是不甘与愤怒,至于先王为何如此决议,如今众说纷纭倒不是重点了。
年轻时为自己争宠,上了年纪为子女筹谋,这是每个后宫女子必修,那王后恐将来成为板上鱼肉,于是打算先下手为强。婉太妃既能坐上后宫的第二把交椅,自不是省油的灯,遵循着谁先动手谁就输了的道理,来了个瓮中捉鳖,具体过程无非是一些杂书上的戏码,不意外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对手给拉了下来,还祸及全族。
然先王有所顾念,并未削去其头衔,而是将其永禁一处偏宫,直至去世都未得再见一面,未得再踏出一步,令人唏嘘。
延龄思绪飘得远,不曾听那承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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