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三八而(1/2)
“方丈师叔,师父,你们没事吧!”寂静的四周,响起了净空焦虑的声音,四位大师同时睁开了眼眸,燃苦大师看了净空一眼,嘴角轻动,还未说话,净空已知其意,连忙把自己已对寺中安排妥当的事相告,燃苦大师似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随后在鲜血与苦涩中,转过头,看着跟在净空身后的那个身影。
林辰见大师向他看来,连忙上前,低头道:“方丈大师。”
燃苦大师从上到下仔细端详眼前这个年轻人良久,淡淡的微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目光似乎有些复杂,可此刻林辰却分明能从大师那双变得有些灰暗的眼眸深处,看出了当中那几分依故不变的欣慰与慈和。
不知怎么,林辰忽然间眼眶竟是一热,双手微微握着,身子似也在微微颤抖,他深深呼吸一声,默默与燃苦大师对视了一会,然后转过身子,目视着眼前那七重宝塔大开的塔门,眼神慢慢锐利起来。
燃苦大师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向身后燃难大师几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闭目合十,口中低低颂念佛咒,轻而快,似歌非歌,似语非语。
淡淡佛光,再次泛起,隐约梵唱声音,似从天际传来,汇聚到大佛头顶这处平地上,越来越是响亮,须臾过后,响彻天地。
这漫天庄严梵唱,和曾经在山道上或罗浮诸寺所响起的那些佛家经文之声并不一样,同样的慈悲,却并不柔和,反而充满了威严,似乎将要镇荡世间一切阴秽。
风消,雨散,原本笼罩在大佛头顶上空的汹涌黑气,慢慢有了崩溃的迹象。
骤然听得这阵有如满天神佛一同唱响的大悲古歌,梵音寺所有的弟子一怔过后,不知由谁带头先起,那些或哭或笑的僧人们,收起了面上癫狂之态,坐地合十,或敲鱼,或引铃,或唤钟,口中再一次默颂经咒:
“我佛无求,放下万缘即布施;我佛无念,伏诸烦恼即持戒。”
“我佛无嗔,无诤无求即忍辱;我佛无尘,不稍夹杂即精进。”
“我佛无妄,妄念不起即禅定;我佛无相,信愿往生即智慧。”
……
整齐的颂经声,回荡在梵音寺四百八十寺寺之间,坐地颂佛的僧人弟子们浑身是血,这一刻面容却慈悲无双,他们的声音早已嘶哑,近似哭喊,却庄严无比。
梵音寺有四百八十一口古钟,其中四百八十口青钟或在亭间,或在寺后,或在塔前,或在溪边,或在桃旁,很少有人知道的,藏于罗浮后山深处最大最古老的那一口千万年下来不曾敲响的黄钟,这一刻再一次敲醒人世。
浑厚宏亮的钟声,引领着四百八十声整齐一致悠远钟鸣,几乎同时响了起来,回荡在群山四百八十寺塔飞檐之间,庄严、正大、高妙,如醒世之音,敲入了每个人的心底。
却依然掩不住满天虔诚的佛家梵唱,钟声伴随着满天梵音,一直飞到天边。
众弟子僧人听钟诵佛,目光坚毅而凝重,脸上的神情却变得越来越平静,无数道佛力气息,度入佛光大阵之中,佛光大阵,在这等庄严无上的真力催持之下,愈显稳定。
远处,那尊崩裂的佛祖石像,在云中安静伫立,这一刻,却见那无数裂缝断壁之间,渐渐生出明锐的佛光,把那些崩裂的间隙填满,我佛真容,在众人合力之下,再一次恢复了那悲悯之宝相,万道金光,把半空云端染得一片金黄璀璨,如同佛祖降世,大放光明。
……
大佛头顶,天地一片肃穆,只见四位各座一方的大师之间地面上那个在佛家中意为坚固,象征光明,有轮回不绝之意的巨大金光真言,这一刻竟是无声脱离了地面,缓缓升起,飘至塔顶之上,伴随着梵音阵阵,佛光渐盛,熠熠生辉,突然,从那卐字中心处,透裂出了一缕纯净之极的璀璨光辉,瞬间放大,万丈佛光,喷薄而出,直令人无法目视,如漫天的佛焰燃烧一切,将所有人世间所有的邪祟吞没,把整座七重古塔笼罩其中。
净空看到几位师尊的动作,顿时有些着急了,他望向塔顶那个辉煌不可逼视的佛家真言,眉头紧皱,忽的一惊,脸色大变,对着慧远大师悲声大叫道:“师父,不可!”
这位梵音寺的大师兄,这个时候如何不知几位师尊欲燃烧自己的生命道行,向天借光明一瞬,施展那佛门最高降魔之术大小旃佛法,把这座荒神佛宝所化的七重宝塔生生炼化,借此以大涅槃光明之力把塔中一切净化!
早在来时路上,以净空的聪慧,他早就猜到了梵音寺面对的敌人是谁,当世间除了昔日那位老祖,又有谁能潜入罗浮,对梵音寺一切了如指掌?
此时那个人正在塔中,净空不知道为什么这件守护了罗浮千万年的佛门至宝,还会对一个背弃我佛的人大开塔门,即便那人是那位祖师,可此刻师尊们要做的事,未免代价太大了,大的他不能再镇定下去,即便能把那位走向沉沦的祖师从此镇压,可没有了佛海浮屠塔,没有了这几位老人,梵音寺还是那个佛门正宗梵音寺么?
万丈佛光冲地而落,那道佛光是那样的慈悲,又是那样的冷酷,这一刻,天地也似静默,洪荒都在屏息,苍生万物,竟显得那么的渺小卑微。
此等壮观场面,当真是举世罕见,云海之下众人尽皆震动,为佛家无匹之力所震撼,就是林辰,也不禁心神大震,那日他金丹深处蛰伏的戾气被佛光镇压所激,天劫无声降临,所落下的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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