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鸷阴实抄50(1/2)
不知是不是错觉,就连千嶂里唯一熟悉的阿樱,炎凌都觉得不真实。那份不真实来源于那种熟悉的躲闪,初次入假城宿安时,便是这种躲闪让他觉得有异。/p
以前的阿樱也是爱热闹,最喜欢在偏殿跟天女们打闹,炎凌要是在,她也总喜欢拉着他一起游戏。可这次回来,阿樱似有意无意始终在躲着他,即使迎面撞上也只是福身恭敬地唤一声真君万安。/p
而且,她的睫始终是垂着的。/p
炎凌想与她玩笑几句,但见她眉目间的怪异神色若隐若现,请完万安恨不得仓皇遁走。他觉莫名,只好作罢了。/p
那日宿安城的事他记的不太真切,但大抵也记住了某些细节。再经鹊青讲述,基本还原了来龙去脉。/p
事情很简单,尸族人攻进了逍遥峰,与宿安城中的百姓恶斗,鹊青带着几队天兵赶来救援。两军交斗中,鹊青负伤,炎凌从百鬼军首领的手中夺回了他的性命。之后,便是炎凌被激怒,用那双噩梦一样的眼睛逼退了敌军。/p
当然鹊青的措辞要婉转许多,更不会用“噩梦一样的眼睛”来形容炎凌魔鬼一样的力量。最后,鹊青总结,“总而言之,是你逍遥子成功逼退了敌军,且又救了我一命,大功一件。”/p
鹊青说的很轻松,特意回避了流血和牺牲的事实。那一战伤人伤己,孰人不知。炎凌心中有惑,但觉鹊青心情大好,不忍扫兴。便自按下,默默消化了。/p
他的惑只在一点,便是那日那人,以及那句,“是你吗?”一年前破障而入的那张纸条上是这三个字,一年后破障而入的人也是这三个字。怎不叫他疑惑。/p
且那人熟悉到极致,那感觉,就如写一个字写了无数遍,当满满纸页上都是这个字的时候,反认不得了。但他理不清这种感觉,要是当初留神,时刻提醒自己保留些意识,哪怕一丝丝,多少也能听清那人到底说了些什么。/p
庆功宴的事打破炎凌的思绪,他抬起头,又看到鹊青那样笑,眉眼细长,温和如坚冰下的细水长流。/p
他道:“你若不想,不必勉强。”/p
炎凌突地一笑,简单至极的一句话,实没有可笑之处,叫鹊青不知应对。“我若不想,不必勉强?”他反问。/p
鹊青点头,神色怔然。/p
“无事。”炎凌学着鹊青平日的语气,淡淡道,“只觉鹊青君此话押韵,听来很是——好玩儿啊哈哈哈哈!”/p
见鹊青一脸懵懂,再三品味,终没品出好玩儿在哪里,他便按下笑意,郑重道,“去就去呗,不就是喝酒吗?哪儿喝不是喝?总比扣在罩子里强。”/p
他指的是逍遥峰上的天穹壁障。鹊青会意。“当初,我也未承想,此战竟耗时两年。”鹊青言之悻悻,其中有多少崎岖怕是炎凌永远都不会知道了,险些,他就见不到他了。/p
“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不过我也明白。”炎凌住了一住,故作轻松,“那壁障和宿安的百姓都是为了护我。谢过了。”/p
鹊青微微笑过,垂了睫,“去岁,你摇过铃。”仿佛看到了八荒墟翻滚的云雾,他那碎金眸子,也似蒙了雾,有些黯然。/p
那时大军压境,天族在调兵时遭了百鬼军的埋伏,八日恶斗,他都记不得是怎么结束的了,只知醒来身处八荒墟的山洞,受伤太重,险些散了元神。/p
昏昏沉沉中做了一连串的噩梦,每每是走入镜湖便横生枝节,遇上幻境中的炎凌,却经不起一触化成坚冰碎落一地。/p
又自朦胧中看到镜湖里走来无数个炎凌,个个都笑笑地唤他名字,他不知该向着哪个去,反定在原地,等反应过来镜湖却开始崩塌。/p
猛一睁眼,瞥到黑魆魆的洞顶,当真听到是炎凌在唤他,一瞬间狂喜竟激荡的口吐鲜血,更是力不能支。他原想着,就算爬,也要往那个地方爬了去,人不至哪怕去一缕幽魂。/p
他认定将死,说什么也想见他一面,奈何爬不得几步,便人事不省了。/p
“喂!”炎凌在他眼前打个响指,“大祭司,打仗打傻了吗?”/p
也不知出神多久,鹊青又道那句,“去岁,你摇过铃。”他抬睫,“我有听到。”/p
炎凌从榻上坐起,若有所思,旋即点头轻笑,“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当时在闭关养伤,即使听到铃响,也无力赶来。”/p
鹊青怔了怔,想不通,“你怎知?”/p
炎凌一摆手,“那你就别管了,我有我的路子。”说完,方要从榻上下来,便被鹊青按住了肩,“好好躺着。”炎凌老实作罢。/p
鹊青从袖中摸出一物,微微摇晃。一阵清脆铃响。“此物还是收好,若非万不得已,我闻声便至。”/p
“这串铃铛怎么在你那里?”这一问脱口,炎凌登时讪讪,说来这清心铃一直被他压在箱底,两年来摇响那一回,等了三日鹊青未到,又被他埋在箱底了。他人馈赠之物,如此怠慢,好不叫他羞愧。/p
伸手接了铃来,挂在腰间。他忽地记起什么,“对了!我也有样东西给你!”说着,忙拍胸口,取出个油亮的事物来。/p
是一只鹊,木雕的,刀工可算得上拙劣,实在不是什么可人的馈赠之物。/p
炎凌把木鹊抛出去,鹊青反手接了,捏着木鹊的尾细细地看。/p
“我做的,像不像?你不知道你安排的那帮百姓有多无聊,我呆不多久就腻了,只好搞点东西打发时间。也想雕的活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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