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2)
徐家表姑娘和叶家姑娘去叶家姑娘的庄子上玩了,这是对外的说法。/p
桑叶子算不上外人,她是个没有户籍的死人,所以她知道虞姒不见了。/p
在虞姒消失前,望月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人,桑叶子是倒数第二个,两人都被徐芽儿问了话。/p
桑叶子没有被多加为难,她走时,望月进了虞姒的屋里,虞姒消失的大致时辰里,她在徐老太太那儿,不管如何,至少虞姒消失和她表面上是没多大关系的。/p
上次她被问完话后,她没有出去,徐老太太她们说话也没有避讳她,多一个稳妥的人知晓全部的事实真相,找起虞姒来也能多条路。/p
当桑叶子听到她们居然会猜虞姒是情窦初开被哄骗着和人私奔了,她差点没憋住,当场笑出声来。/p
虞姒那个人,你说她被人用一颗糖拐走了,她信;说她和人私奔找男人去了,她是真不信,除非天上漏了个大窟窿,需要女娲重炼五色石补天。/p
虞姒不见了,桑叶子照样过自己的生活,虞姒喜欢和她玩,她无所谓喜不喜欢,就当作是拖了一个尾巴,没了这条尾巴,她还不用每天匀半天出来去陪虞姒解闷,能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事了。/p
桑叶子埋头做自己的旁观者,感觉挺好。/p
但是……/p
她怎么又来这了呢?/p
桑叶子拿起靠在墙外的木板,敲了敲紧闭的窗扉,里面没有人会给她开门了,桑叶子觉得自己可能和虞姒呆在一起呆久了变傻了,她放下了木板,顶着满头星辉走了。/p
她还是少下山为妙,被人看到终究不好。/p
但夜路走多了,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p
走在上山的路上,桑叶子猛地一回头,身后空荡荡一片,清风吹过,了无痕迹,但桑叶子知道,有人在跟着她。/p
她爹刚死的时候,村里有群小孩不时要欺负她,偷偷跟在她后面,跟到一定程度,泼上一盆水是好的,狠一点的直接会朝她背后打上一闷棍,次数多了,她能在闹市里听出来后面是不是有人在特意跟着她,从没有判断错了的情况出现。/p
桑叶子慢慢走近,走了没两步,她转身拔腿就跑,看见是什么人在跟着她有什么用,不如赶紧跑,就算被人看见了,没被抓到,便是死无对证。/p
真被人抓到了,她搞不好会在王氏的贞节牌坊建成的那一天,由村里人送上断头台。/p
桑叶子人小脚程快,每每被人撵着走,她都仗着自己灵活熟悉路段,钻进某个犄角旮旯里躲过去的,但今天盯上她的人脚程也不慢,应当是个女人,身段柔软,桑叶子钻进什么样的鬼地方,她都能跟的上。/p
那人看影子比桑叶子高,在跟着桑叶子跑了有不少路后,那人追上了桑叶子。/p
桑叶子背后传来一股拉力,把她狠狠惯摔在地,她的背部与地面在使劲摩擦,火辣辣地疼,万幸是她根据多年打与被打的经验,及时扬起了头,背部做了缓冲,头没先着地。/p
但拉她的人对这个结果好像不是很满意。/p
桑叶子仰面摔下去时见到了一张笑脸,那张脸见她一下没摔死,眉头便不由自主地蹙了一下。/p
常人遭人推下去的反应是站起来,桑叶子不一样,有人敢害她,她就是下了地府,也要成为厉鬼回来索命。/p
她一把拉住了那人的腿,如果桑叶子力气再大一点,她就能整个将人掀翻,可她太瘦小了,只是让那人踉跄了一下。/p
桑叶子蚍蜉撼树的举动似乎逗笑了那人,那人轻而易举地挣开了她的制约,从袖口里拿出来一条帕子,帕子脱手,轻轻覆在了桑叶子的脸上。/p
那人跳出离她几步远的距离,笑吟吟地看桑叶子拿下了脸上的帕子。/p
桑叶子一下就摸出来了,那是她给虞姒擦手留下的帕子,桑叶子忍着背后的疼痛,抬头看向她。/p
上弦没料到桑叶子会这么快发现她,更没料到桑叶子发现有人在跟着她的第一反应是逃跑,在上弦的观察里,桑叶子是个胆子很大的人,发现危险,不太会选择逃跑,而是迎难而上,从她狠摔下去还要拉一个垫背的就能看出来。/p
上弦是在红尘里翻滚长大的,桑叶子也是,她们在某种角度上讲是同一类人,同类人中总会有种不知名的直觉,在桑叶子拔腿就跑的那一刻,上弦突然福至心灵,预感到倘使她这次放跑了桑叶子,下次再跟上她就难了。/p
她的美人偶还在等她,她没时间和人耗。/p
上弦和桑叶子站在两边,成相互对峙之势,她们曾经都与对方擦肩而过,却都没认出对方来。/p
上弦往后退了两步,在桑叶子蓦地扑上来前跑了。/p
上一刻是她在追桑叶子,这一刻便变成了桑叶子在追她,所以说世事无常。/p
其实照桑叶子现在尴尬的身份和瘦小的体形,她不该去追上弦,她理当拿了帕子去找徐芽儿,将上弦的长相描述下来,让徐芽儿派人去搜寻虞姒的下落。/p
可事情发生得太快,她压根没什么时间思考,她只知道她不能跟丢了上弦。/p
有些猎人在需捕获大型猛禽,没有诱饵之时,他们会将自身充当为诱饵,置于陷阱前,引诱猛禽扑进陷阱里。/p
背部的伤在跑动中刺激着桑叶子的痛觉,她死死咬牙忍疼,忘记了她爹曾经对她说的话,没注意到上弦始终和她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仿佛是有意在引她下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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