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理解万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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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油落下，炸开一朵火花。/p

山洞里，两人相对而坐，已经沉默了许久。/p

终于，宋江打破安静，问道：“贤侄既然怀疑我暗算了晁天王，直接一剑杀了我便是，何故废话这么多。”/p

晁天养翻了下兔子，道：“我父一生最讲义气，性格又是刚直，如何能够允许我胡乱杀人？/p

且，正是因为你通风报信，我父方才能够逃脱上了梁山。/p

你于我父有恩，我如何能够因为怀疑，把你杀了，万一错杀，怕是我父真的要托梦给我。”/p

“你之推断，虽然未得确凿，却能听出肯定之意，想来是已经认定我暗算了晁天王。如此，还不够么？”宋江问道。/p

“没有证据啊！”晁天养叹道：“成年旧案，死无对证，又没有目击者，实在是找不到证据。”/p

“对我等绿林中人来讲，认定就是认定，那需要那么多证据。/p

快意恩仇，才不负我等男儿来这世上走一遭。”/p

说着，宋江不禁带上了说教的意思。/p

晁天养道：“我父曾经教我，快意恩仇，也要讲究原则，不是让我胡作非为。/p

当时年幼，不知其中意思，随着你这么久，倒也品出了其中的一些滋味。”/p

说着，晁天养提起了兔子，也不怕手烫，直接撕下兔腿，放进碗里递给了宋江。/p

“容小侄最后叫你一声叔父，吃了这顿野餐，想来也无再见之时。”/p

宋江也没客气，径直接过，直接抓起就咬。/p

虽然烫得龇牙咧嘴，然而宋江吃的很香。/p

许是饿得很了，便是骨头也咬开，吸了里面的骨髓。/p

“不错！”满嘴流油的宋江叹道：“此生怕是难以再吃到如此美味的烤兔子了。”/p

“因是离别之礼，特别用了些心思，你满意就好。”/p

说着，晁天养把另一只兔腿儿递给了宋江。/p

宋江接过，问道：“你说没有证据，然而时迁、戴宗临终遗言确凿，不可为证据？”/p

晁天养摆摆手，道：“虽然十有八九不假，然而不能保证万全。/p

时迁有怨，或者故意栽赃陷害，柴进做了驸马，或者使离间计也未为可知。”/p

扯了块肉吃了，宋江问道：“既然你怀疑我暗算了晁天王，何故如此尽心竭力助我，与明军为难？”/p

晁天养道：“以你和我父的关系，助你理所应当。/p

假使真的是你暗算了我父，以你如今的处境，也是难逃一死。/p

对我来说，助你封王、位极人臣，已经可以偿还你通风报信的恩情了。/p

此时离开，乃是你咎由自取，于我并无不妥之处。”/p

宋江问道：“听你未尽之言，乃是十分看好明国能够全取天下？”/p

晁天养笑道：“方天定拿下楚州时，只要去明国境内看看，便可以知道其全取天下不远。/p

哪怕宋夏辽金四国联手，也不过是给他造成些麻烦罢了，明国迟早能够统一天下，再显华夏昌盛的。”/p

“方天定那厮确实有本事。”宋江赞了一句，又问道：“未知贤侄，欲往何处去？”/p

晁天养道：“目下我为明国通缉犯，神州故土难以容我。/p

我计划往西走，沿途纵览风光，顺便记录地理山川人情，或许能凭此功劳，换的一个叶落归根的结局。”/p

“以贤侄的本事，来往纵横，定然无往而不利。”宋江微微颌首，又问道：“你我易地而处，当如何处置晁天王？”/p

闻言，晁天养陷入了沉思。/p

片刻后，他说道：“如果要招安，我父不可不除！”/p

“秒，英雄所见略同！”宋江抚掌大笑，道：“当时，山寨越发壮大，然而朝廷强盛，我等实无谋夺天下之可能。/p

我等可以一次两次，甚至四五六次击败朝廷征剿。/p

然而朝廷征剿不绝，以山寨弹丸之地，我等实在难以坚持到最后。/p

贤侄以为，叔父所言如何？”/p

“我等皆无方天定的眼光与见识，自然也做不出他的大事来，换做我，也只能图谋招安，最多也就是招安后的待遇会更好一些罢了。”晁天养道。/p

宋江放下碗，抹了抹嘴，定定地看着跳跃的火光，陷入了回忆中。/p

晁天养也不打扰，任凭他发呆。/p

半晌，宋江喃喃道：“当时，我屡次劝谏天王图谋招安，然而常又胸无大志，一味不许。/p

天王是山寨大头领，一呼百应的存在，他不肯招安，任凭我串联多少兄弟，也是不能行的。/p

为了兄弟们的身家性命与以后的前途考量，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对天王下手。”/p

晁天养并未发作，只听宋江继续说。/p

“我宋江这辈子，光明磊落，忠义无双，唯有暗算天王这事，确实阴险。/p

多少年来，午夜梦回，总能听见天王诘问。/p

然而我能怎么办呢？那么多兄弟，总不能眼睁睁地走向绝路吧！/p

他不死，鲁智深、武松、李逵等人，如何能够听得进我的招安之策？”/p

不知不哭，宋江眼角滴下两滴泪来。/p

宋江惊醒，笑道：“失态了，贤侄莫笑。”/p

晁天养微微点头，笑道：“以当时山寨的情况来说，能够完全阻碍招安的，也就我父一人而已。/p

你迫不得已下手，我也能够理解。”/p

“理解就好，理解万岁啊！”宋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