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法师(4)(1/3)
第一百六十九章法师(4)/p
“这是一个好问题,”伊斯戴尔承认道,“我个人认为也许两个部分都有——我是说,没有哪个星见习惯于打开心扉,不过沙弥扬人的确对我们提出了越来越多的要求,”幼星的表情有些苦涩,“仅仅是十年前,我们甚至不知道淡啤酒是什么——但现在,的确有很多人试图尝试酿酒——许多人都说苏伦森林深受诸神喜爱。”/p
“我们并不喜欢改变?”夏仲避开一个水坑,水面正映出微微发亮的天空上层云卷涌,“我觉得你们宁愿活在一个没有任何变化的地方——噢,别这么看着我!我已经尽力了!”对上同伴指责的眼神,法师恼火地冲伊斯戴尔嚷嚷:“但你总得明白人不是那么容易改变习惯的!”/p
“不,我们,”伊斯戴尔摇摇头,“事实上,我们总是在努力适应这个世界,不过的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萨贝尔人不怎么喜欢变化。我们更欣赏那些稳定不易改变的东西——比如星辰的轨迹,比如古老的传统。”/p
“不过现在的确已经到了必须适应变化的时代。”幼星放慢步子等着法师跟上来——后者在布满水坑的道路上笨拙得还不如一只初生的林鹿,所以伊斯戴尔伸出手接了夏仲一把,避免他踉踉跄跄地栽进水坑让自己彻底变成一只落汤鸡,“也许我们适应的慢了一些,这让很多人感到不满。”/p
“也许多维尔的死亡就是这种不满的表现之一。”借助幼星伸出的手,夏仲终于有惊无险地保住了干燥的袍子,因为从接下来的一段路到星塔之前的道路情况让人满意,所以法师终于能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谈话之上,“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我认为芬纳特是无辜的。”/p
伊斯戴尔挑高了眉毛,“很多人都指证他是凶手——包括我们。”/p
“凶手之一。”夏仲纠正道,“是执行者,但不确定是自愿还是被迫——或者根本毫无所觉。”/p
风暴开始在幼星的眼睛里汇集,“你是说——”他下意识停顿,然后将莫名梗在胸膛中的块垒辛苦地咽了下去,“他是——”/p
“被操控,或者被强迫——我个人认为前者的可能最大。”/p
伊斯戴尔猛然拽住了法师的袖子,“你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们!”他恼火极了,“在长老和密泽瑟尔的面前,你竟然什么都没说!”/p
“不要让无意义的情绪主宰了你的大脑!”法师将变得皱巴巴的袖子从激动的幼星手中挣脱出来,“该死的!”夏仲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你让我指认谁呢?那个向往着苏伦之外的维尔瓦?还是某个我根本不认识的沙弥扬人?!或者干脆是倒霉的半身人还是阿斯加德的后裔!”/p
“我的确在芬纳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些特殊的法术波动。”夏仲低声说,他的右手摆出一个奇妙的手势,法师咕哝,“克莱斯科的秘密谈话术。”/p
哪怕是无法使用塞普西雅道路下的法术,但对魔力波动异常敏感的幼星仍旧感到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形成了一层轻薄却坚韧的“墙”将他和夏仲包裹了起来。“这样可以确保我们的谈话没有任何泄漏的可能。”法师打了个响指,伊斯戴尔清晰地听到一声啵——墙被彻底封住了。/p
“刚才我说到哪儿了?”夏仲拍了拍额头,“噢,芬纳特。”他说道,“极其微妙的法术波动,绝不可能属于星塔,因为那是只有塞普西雅的法师才具有的力量。”/p
“苏伦里藏进了一个法师。”伊斯戴尔低语道。/p
“不会只有一个——我想让人安心的是我们的俘虏被关在星塔而不是沙弥扬人的村庄。但如果某个地方留着法师的痕迹,那他绝不可能一个人出现。”/p
“伊维萨提过这个。”幼星说巡林队的首领早已有此怀疑,但他没想到那些该死的入侵者竟然呆在村子当中。/p
他们边走边说,星塔很快出现在眼前。夏仲解除了魔法,幼星们安静下来,他们沉默地走进星塔,那间着名的圆厅走过,然后走上盘旋向上的楼梯,最后停在了伊斯戴尔的房间门前。/p
“我们需要一些帮手。”幼星拉开房门,在安静无声的昏暗走廊里对夏仲说道,“就我们两个绝对不行。”/p
夏仲怪异地看着他——“好吧。”最后法师叹了口气,“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没兴趣掺合进去,但我忘记死者是你的侍从。”/p
“和我的朋友。”伊斯戴尔有些不高兴地补充道,“我们是彼此最重要的朋友。”/p
夏仲举起手示意认输以及歉意,“让我们说点别的。”/p
“我想伊维萨和贝纳德是值得信任的——其实我们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幼星叹口气,这次他真的打算走进房间并关上门,“我想我大概应该好好睡一觉——我觉得脑子里就像一罐被不断熬煮搅拌的糖浆。”/p
的确如此。和幼星道别之后夏仲步伐沉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让自己就这样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没有换下淋湿的斗篷,也没有脱下沾满泥水的皮靴,他的腰带松开了一些,珍贵的法术材料,比如宝石和贵金属粉末甚至撒了一些到床上。/p
夏仲只觉得自己累极了——身体和心理上都是。在苏伦发生的这一切变故都不在法师最初的预料当中,在他的计划当中,他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旅客——对,仅仅是旅客,不是什么幼星,更不可能是什么萨贝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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