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身世(1/2)
“先慧娴皇太后舒沅与舒南天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互相倾心,虽名义上是堂兄妹,但并无血脉之亲,舒家于是便顺应两人之意,订下了婚约。若不是当年先帝突然兴起到江南,遇见了舒南天,拜为兄弟后住进了舒家,或许不会遇见舒沅,也不会一见倾心之后,不顾兄弟之情,抬出太子身份逼迫舒沅取消婚约,嫁入天家。或许他们现在会很快乐。”温笑阳想起这些,不由地伤感起来。
百里鸿也垂下头感叹,“世人只说那天家尊贵,却不知这一入宫门深似海。舒南天如此帮扶嘉王,想必也是那舒沅太后临终前所托吧。”
“是,那舒南天是个重情之人,时至今日仍在后悔,时常与我说,若是当年他坚决一些,坚持娶舒沅为妻,或许舒沅也不会落得深宫中郁郁而终的结局。”温笑阳伸手将百里鸿凌乱的发丝握在手中,低声轻言,“钟儿,其实我多想你放下前朝的往事,做一个无拘无束的人。此生或许成不了什么大业,就这么糊里糊涂过去了,但至少平安、快乐。”
百里鸿报以浅笑,心中一酸,“可是笑阳,人的命运由不得自己选择。我父王、母后临死前身穿的血衣至今仍挂在我房中,每个夜里,我都会梦见他们,和那些惨死的族人。我活下来,就只为了这一件事,若此事不成,我余生都将不得安宁。”
温笑阳盯着手里那缕秀发沉默许久,半晌抬起头来扯出一个苦笑,“其实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心疼你。在我心里,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是那个跟在我屁股后头哭着嚷着要我给你买糖人的小钟儿,那时候你爱哭,随便受一丁点委屈就不行了,就要哭,一哭就要来找我,把头往我怀里一扎,鼻涕眼泪抹了我一身......有时候我多想你永远不长大,就这么躲在我身后,让我可以一直护着你。”
百里鸿伸了伸腰,捶了捶僵硬的腰,自如一笑,“人总有长大的时候,鸟儿也有离巢的一天。我一直躲在你身后,假若有一天你无法再庇护我,我岂不是完蛋了?所以啊,只有依靠自己才是最长久的。”
“是啊,我的钟儿长大了,不需要我喽。”温笑阳作出委屈的表情,百里鸿看着好笑,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俏皮妩媚地一笑,“眼下还是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来给我拿拿主意的,我实在是做不了决定。”
“是吗?居然还有你决定不了的事情?”温笑阳怪笑着打趣,却又不禁感到担心,不会是又出了什么大事吧,于是赶紧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百里鸿指尖轻点额头,一副忧虑的样子,“是有件大事......”百里鸿故意吊着他的胃口不说完。
温笑阳果然中招,急切地追问,“什么事?”
“再过几日我便要进宫参国宴,你来替我挑身好看的衣裳。”百里鸿弯起眼睛灿然一笑,温笑阳心中一动,彻底没了脾气,嘴上念叨着“女人呐,就是麻烦......”身体却很诚实地尾随着百里鸿而去。
碧霄远远在后头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不禁对身边的怜南感叹道,“怜南姐姐,你瞧殿主与温公子,看起来真是般配。也就是温公子在的时候,才看见殿主笑得这么开心。”
“是啊,这笑阳面上看着吊儿郎当,心思却极细,还在虞洲的时候,殿主有回病倒,我们照料他不放心,便撵走了所有人,自己亲自照料,入口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他细细挑了、洗了,亲自守在灶台前做的。那时候殿主才十四五岁,嫌药苦使性子不愿吃药,他便陪着她,一人一口把药喝了。说来,这笑阳待殿主倒真是用心了。甚至就连去江南......”怜南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捂住嘴。
“怎么了?他去江南怎么了?”碧霄见怜南捂住嘴,心中生疑,连连追问。无论怎么问怜南都不说,碧霄凝神思索一下,计上心来,低声威胁着怜南,“怜南姐姐,你若是不告诉我,我便当去问殿主、去问温公子,到时候他们若是问我如何得知的,我就说是你告诉我的。你不愿意说,自然有人愿意说。哼。”说着转身就要走。
怜南赶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又朝她额头上一指,“哎哟,我的小姑奶奶,真是拿你没办法。这事可千万不能让殿主知道,你可得把嘴管紧点。这温公子是江南舒家主人舒南天收的义子,这事儿你知道吧?”
“知道啊,温公子从小随苦大师修习武艺,学成之后下山四处游历,来到江南时因比武与舒家结缘,随后被舒南天赏识,收为义子。这不是人尽皆知的嘛。”碧霄摸摸头。
“人人都这么说,是因为笑阳想让你们这么认为。他当年下山游历是不假,但这舒家却是他蓄意接近的,因为舒家与朝堂错综复杂的关系,也因为舒家在南部庞大的势力。他认为这些关系迟早有一天能帮到殿主,但又不想让殿主心里有压力,便这样说了。”
碧霄耸耸肩,“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与舒家交好不是好事吗?舒家在江湖上有声望,温公子借此契机认识了不少英雄豪杰,每日骑马比剑,这样快意自由的生活不正是他所向往的吗?”
怜南欲言又止,想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于是摆摆手将碧霄打发走了。碧霄没去过江南,也没进过江湖,自然不知这其中的深浅。舒家近几年崛起的异常之快,就连周边锦州的朝官都暗地里常来走动,其中必定有不可告人之事。而一脸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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