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城隍破庙,灵性俊者乌青隼(1/2)
一场称不得盛会的盛会在藏雀楼里悄然开始,倪女走秀,琴女和歌,泛着粉色的轻纱帷帐在四丈见方的高台上落下又升起,每次升起时都有位闭月羞花的魁女登台示人,或品貌端庄温文尔雅,或白璧无瑕楚楚可人,也有人间尤物娇艳似火,博众家之长,云泥之别大相径庭。博得满堂喝彩。
慕北陵只看了一会就没心思再看,和徐邺青灯烛下抚琴唱一曲《愁伤吟》的花魁杜莹相比,四方高台上的魁女还显青涩,既无纵横风情场应有的狐媚捭阖,也无飞上枝头变凤凰后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慕北陵觉得这些被五宗六府的公子视若珍宝的魁女,甚至比不得扶苏令尹府内,清池白纱帐里抚琴幽女。索然无味。
郭佶则不然,两颗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每上来一位魁女他都发出高低不同的啧啧声,嘴角边挂着晶莹涎液,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武越和慕北陵差不多,从头到尾也没朝台上看几眼,倒是和郭白聊了不少,大抵都是些临水的管理,未来的发展问题。
不得不说郭白除了生了个没用的种以外,官场黄紫之事还是应对的得心应手,至少在慕北陵看来他提出的几条建议都比较实用。最后说的口干舌燥的郭白端茶润喉,起身后走到慕北陵面前,悻悻拱手拜道:“将军,前两日的事是犬子唐突了将军,下官在这里向将军道声不是,还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
慕北陵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个位置示意郭白坐下,“前两天事?哈哈,我早就忘了,郭大人不用如此紧张,在下不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更何况郭大人如今是我王的爱臣,你我也算同朝为官,今后相互勉励便好。”
郭白小鸡啄米似的泪连连点头。
武越不解问道:“北陵和郭卿有过节?”
楚商羽附耳耳语一番,说话时指了指站在北墙前目不转睛盯着方台的郭佶。
郭白趁武越没注意时,抓起桌上蚕糕砸向郭佶,嘴唇嗡动,看似骂了几句。
郭佶吃疼转身,被郭白吃人的眼神瞪得缩了缩头,赶紧走到茶几前,恭谨立正。
武越听完楚商羽的解释后,眉头先是皱了皱,然后斟酌片刻说道:“不知者不罪,我看贤侄的性子是野了点,不过还算过得去。”
武越给了个不算中肯的评价,当着熟络的郭白面,总不能把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批得一无是处?虽然他心里是另一种想法。
慕北陵自然不会拂这个扬言篡夺位的新王脸面,但也只是点点头。
郭白如释重负左右施礼,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不愠不火的争花魁最终在一片掌声中落幕,不出意外获得夺得花魁之名的是柳家大公子柳季同邀来的魁女。
正在雅间里被自己老子语重心长说教的郭佶,听见落定锣声响起时,眼神就开始发飘。都说知子莫若父,郭白郭佶心猿意马的表情就知道又是对牛弹琴,不得放下还没说出口的一大堆话,挥手赶人。
郭佶也乐的轻松,依次施礼告辞后便逃似的离开雅间,使得郭白深感脸上无光。
武越最后想邀请慕北陵用完晚膳再走,被慕北陵婉言拒绝,说是等大王他日荣登九五之际,再痛饮一番。
从藏雀楼出来后慕北陵一头扎进马车,华发赶车老人扬鞭催马,车架缓缓沿来时的方向驶去。
嫩紫霓裳的沐婉挨着老人坐在车头,垂起脑袋,贝齿轻咬下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北陵坐在包绒垫的长椅上闭目眼神,跟着马车颠簸上下起伏。
这个时候皇甫方士他们应该已经按照计划到达指定地点,武越所谓的“双管齐下”最迟明日就要实施,临水城始终只是个歇脚地,再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慕北陵睁开眼皮,黑眸深邃明亮,偏头看着嵌金丝的垂帘,女子的后背刚好在帘子上顶出个弧形轮廓。
慕北陵斟酌片刻,还是忍不住轻唤出声:“沐婉姑娘,进来坐会。”
帘子上的轮廓可见一震,女子横起身子爬进车内,左右看了两下,在慕北陵特意空出来的位子上坐下。
慕北陵平静说道:“等会我就要走了,郭佶那里你不用担心,相信他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还有,这有点碎银子,就当是对这两日你伺候我的报酬。
慕北陵解下挂在腰带上的钱袋,掂了掂,女子皓齿咬的更紧,没伸手接。
慕北陵叹了口气,伸手把钱袋放在茶几上,“天下乱世,身不由己的人比比皆是,泥腿老农一日三餐粗茶淡饭同样过活,只不过穿的差点,吃的差点,就算是生下来锦衣玉食的豪阀世家子弟,金山银山也买不来片刻安宁,当然,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你还年轻,有的事做了难保将来会不后悔,千金隽万钧山,有的东西并不是多多益善。”
女子低着头,双手把弄铺在膝盖上的衣衫角,一言不发。
慕北陵似乎知道她不会答话,继续喃喃自语:“我见过比你惨的人不是没有,背负一世枷锁,客死他乡,死后连个举幡扫墓的亲人都没有,你算是幸运的,至少某些方面比我幸运。”
慕北陵自嘲一笑,话锋转向茶几上的钱袋,“这些银子不是施舍,只是想谢谢你这两天来的照顾,仅此而已,他日若真有缘再见,你可以选择把这些钱还给我,不过不是现在,当然,我不会收利息。”
女子破涕为笑,口吐兰芷,伸手将茶几上的钱袋揽入怀中,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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