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民风民俗,粟米蝉蛹飞罗鱼(1/2)
玉眷上的主,陋草里的婢。
慕北陵对狐媚婢女算不上好,换句话说除了那对与年龄不相仿的傲然双峰外,后者的游刃有余和说话滴水不漏,都让他觉得这个年龄不大的女子并不简单。
风月场身不由己的例子层出不穷,有强颜欢笑的小家碧玉,白天落落大方,晚上被某个老的几乎可以当爷爷的主在床上折腾的翻云覆雨,事后明明恶心不已还得赔笑说声“您老真厉害”。也有破罐子破摔,明明可以衣食无忧,却要为了高高在上虚无缥缈的锦衣玉食,甘愿委身做奴,白天出的厅堂,夜里暖的被床的侍女佣人。
慕北陵很自然把沐婉归为后一类人,楚商羽说那句伺候时,女子的面不改色让他不得不多想。
好像壁赤令尹府里的青衣,第一次见到年轻将军时战战兢兢,第二次同样拘谨的很,第三次如此,第四次亦是如此。
佛家所说的“心境碧莲空”大抵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人如白纸,没有心机,更更容易使人信任。
慕北陵认真想了想,最后还是提醒道:“这两天我们可能要住在这里,你们对那个女子多留个心眼。”
虽然不知道男子为什么这么说,武蛮仍然想也不想就点点头,孙玉弓愣了片刻后也赶忙点点头。
婢女沐婉约莫半柱香过后才端着银盘过来,盘上只有几碟青菜,一大碗白饭。
嫩紫霓裳女子脸色显然有些惶恐,前脚刚满金门槛便告饶道:“奴婢该死,后厨只剩下这么点东西,奴婢已经让吴师傅重新做些东西,一会就好。”
慕北陵扫了眼依次摆上桌的饭菜,三个菜一碗白米饭,挺好的,笑道:“重新做就不用了,现在又不是饭点,就不麻烦那位吴师傅。这些挺好,比我在壁赤吃的要好。”
慕北陵边说边亲自动手给武蛮孙玉弓盛饭,动作很熟练。
婢女沐婉看得一愣一愣的,她只记得伺候过的老爷从来不会自己盛饭,就连刚才离开的新来主子也一样,官老爷的手不沾烟火气,这是她做奴婢时,府里的教娘教的第一件事。
而且他还说什么,这点东西比壁赤吃的好?
女子以为自己耳朵不好,没听说壁赤那么穷啊,眼前的男人可是连主子都有和和气气叫声“将军”的人,女子还记得那位白衣飘飘的主子第一次来到道台衙门时,只因为城户衙门的官老爷说错一句话,就身首异处。当时在场年逾五旬的老爷不下十位,哪个不是对主子毕恭毕敬,就差跪下来喊爹。
慕北陵没在意女子接连变换的精彩表情,匆匆拔了几口饭菜,又足足喝下三大杯茶水后,才满足的拍了拍小腹,起身走到窗边,抬头望天,骄阳似火,刚刚偏过正顶,问道:“临水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婢女沐婉还沉浸在冥思苦想中。
慕北陵见半天没人回应,提高嗓音再问一遍,“临水城有什么值得去的地方吗?”
婢女仍旧没有反应。
武蛮拔下第三碗饭的最后一口,抬起头朝霓裳婢女努努嘴,“我家将军问你话呢。”
婢女“啊”的叫出声,赶忙告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慕北陵无所谓摆摆手,“都说临水的粟米和锦帛在东州享负盛名,我那座壁赤城紧挨着飞鹤山,山里也产丝,就是不知道和这边的蚕丝有多大差别。”
沐婉掩嘴笑道:“将军说的是飞鹤山的山蝉,我们这边大多是家养的桑蚕,虽然都是以桑叶为食,但飞鹤山总归来说湿气没有临水重,都说小蚕保苗,大蚕保膘,临水的蚕每年要到五月份才苏醒,比飞鹤山的山蚕差不多晚两个月,而且我们这边用来吐丝的桑蚕必须有大拇指长才行,小了吐出来的丝不够柔滑,大了色泽又不好,织造司对蚕丝关里特别严格,所以城里的锦帛才会那么受欢迎。”
慕北陵颇有些诧异道:“你知道的还不少。”
沐婉解释道:“奴婢以前在家也养过蚕,常听老辈人说起。”
慕北陵“哦”了一声。
沐婉偏着头小心说道:“将军要是想到城里逛逛,上澜江北边可以见到粟米,每年这个时候正是粟米成熟的时候,不少官老爷都喜欢看粟米海的景象。要是想看锦帛的话,可以去中澜江东边的水天一秀,那里有我们临水最好的锦帛。”
慕北陵点头道:“那就先去你说的粟米海。”
婢女沐婉浅应一声,下去准备。
慕北陵望着袅袅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走出道台衙门,马车已经在府门外等候,是由四匹红鬃马拉动华盖马车,赶车的马夫是位年逾甲子的老人,华发盖顶,白须拉碴,左手勒住四条缰绳,右手执长逾九尺的系红马鞭。
坐在车头的老人见几人出来,忙不迭从车轮旁的暗箱内取出登车凳,置于车门边,躬身垂头,不敢正视。
慕北陵踏凳上车,武蛮孙玉弓紧随其后,车内极其宽敞,有品茶的半尺茶几,茶几两侧的坐垫足够两人抻直躺倒,内饰也极尽奢华,象牙的骨灯,焚香的玉炉,用来暴乱的锦缎棉被,应有尽有,除了做饭的厨房,这个马车简直称得上移动的居室。
慕北陵上车后靠窗坐下,左手边留下空位,随即只见空气轻微荡漾,黑衣冷眉的姑苏坤缓缓浮现。武蛮和孙玉弓坐在对面,腰身笔直,双手伏在膝盖上,目不斜视。
霓裳婢女没有进车内,而是和赶车老头坐在车头。
慕北陵唤道:“沐婉姑娘,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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