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多方效应,三城四地急号令(1/2)
尚城,缙候府。
缙候武越坐在高堂上,两手各握一张绢黄信纸,双目狭蹙。
连日来他过的并不舒心,甚至可以用闹心来形容,临水攻势不顺,孙云浪祝烽火被武天秀请出山,小小的一个变数都可能影响整盘棋局。东南面的尉迟镜开始动作,夏凉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楚商羽能否破掉临水是这场战争的关键所在。
当初他也想过让慕北陵去啃临水这块硬骨头,以武天秀和都仲景的见识,宁愿放弃壁赤也绝不会放弃临水,不仅因为临水是西夜第二富饶大城,更因为临水对于武家而言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嫡子监国,庶子远候,外戚以城圈养,武家百年来枝叶繁茂,所有有关联的皇亲国戚几乎都安居在临水,所以除了龙椅上的那位,临水就是王室武姓在西夜的第二个家,武天秀不会坐视他们不理。
更何况一旦攻破临水,获得这些外戚的支持,对以后谋权篡位更有利。
所以武越才会在楚商羽进攻受阻时,发信要求慕北陵北上朝城,借以减轻楚商羽的压力。
然而现在看来事情似乎也正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前进。
密信一封署名壁赤大通商会,另一封则只有内容,没有留下署名。
大通商会管事上报慕北陵安排婢女青衣进入商会,以及破军旗开拔北上之事,另一封信上则只有寥寥几字,“云浪烽火卒”!
武越很清楚这几个字意味则什么,慕北陵与孙云浪祝烽火对垒,结果是二位老将战死沙场,西夜两位最重要的大将身死,不说朝国震荡,至少也会产生不小的连带效应。
慕北陵起兵时曾明言为了营救二位老将军,武天秀的一记昏招不仅断送二人性命,还让那个远在壁赤的男子变成这盘棋最大的变数,他手握东南大军通往朝城的咽喉要道,若是这个时候弃城,要不了几日高传和尉迟镜就会会师朝城,接下来刚刚到手的临水说不定就会物归原主。然后是尚城,最后是扶苏,这场战争便会以失败告终。
而那个男人会不会因为万念俱灰而大闹西夜,就算攻进朝城,他还会不会遵守当初的盟约,尊自己为主。
武越感觉虽然正走在预定道路上,但前路几何,却越来越模糊。
“武天秀啊,你就不能再忍忍?哪怕等我攻下临水再调走孙云浪和祝烽火也好啊。”
武越叹息不已,暗地里早将那个名义上的皇兄骂的体无完肤。
武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轻唤声:“老翁。”
一佝偻起后背,头戴大斗笠的老人从门外进来,恭谨站在堂下。
武越说道:“襄砚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老翁扯着公鸭般的嗓音回道:“禀殿下,万事准备妥当,只等姻娅小姐和夏玲回城就开始动手。”
武越点点头,想了想,道:“发信给齐国公,让他准备进攻徽城,记住,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小心王陵里面的人。”
老翁面无表情转身下去,没走几步又被叫住。
“还有,扶苏的行动暂时取消,这段时间暂时不要招惹慕北陵,这头冢虎要是发起疯来,可能比武天秀还能对付。”
老翁顿了顿,没多说话,闪身离开。
武越长吐口气,站起身,捻起两封密信提至烛火上,火焰彭的燃起,信纸顷刻间化为灰烬。
蓟城,大将军府中庭,一棵黄兰树下。
留着垂胸白须的尉迟镜端坐在梨花太师椅上,没有摇晃椅子,面色铁灰。高传与之对坐,紧抿嘴唇,眼神不停闪动。旁边站着个轻甲伺斥候。
尉迟镜沉吟良久,虎目陡厉,说道:“情况可是属实?云浪大将军和烽火大将军死于伏龙脉?”
高传竖耳谨听,似乎也想再确认。
斥候抱拳回道:“禀大将军,属下看得真真切切,二位大将军确实已经战死,就葬在伏龙脉最高的丘顶上。”
尉迟镜长吐口气,仿佛全身力气被一抽而空,瘫软在椅子上,“可悲啊,可悲啊,二位将军为西夜征战一生,没想到老来竟落得这个下场,大王不公,大王不公啊。”
高传小心翼翼提醒道:“老将军慎言。”
尉迟镜猛的挺直身子,斜视中年将军,斥道:“怎么?老夫连句心里话都不能说了?孙云浪祝烽火何人,不用老夫说吧,都是三朝老城,可惜大王听信谗言,任用佞臣,残害忠良,若非先王有恩于老夫,这朝城,失了也就失了。”
高传冷道:“老将军,末将只当没听见刚才这番话,还请老将军慎而言行。”
尉迟镜嗤道:“高传,你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和都仲景的关系,都说虎毒不食子,老夫记得烽火大将军还是你的老师吧,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也真敢做啊。”
高传被说的面红耳赤。
尉迟镜为人向来刚正不阿,是西夜将领中鲜有的一股清流,又仗着资历甚老,谁都不放在眼里,在高传这些后起将领眼中,大有倚老卖老之嫌。奈何老头又手握重兵,是个实打实的权将,所以不管他怎么说,都没人敢去触其霉头,就连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也不敢。
高传气的两手发抖。
尉迟镜却是不依不饶,说道:“怎么?被老夫说中了?不高兴?告诉你,就算他都仲景现在在这,老夫也要骂他个狗血淋头,之前慕北陵的事也就算了,若不是他从中挑唆,西夜何遭此难,以慕北陵之才,再撑西夜百年绰绰有余,哼,一丘之貉,说的便是你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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