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严婆训老儒 深山逢异象(1/1)
本来倔强执拗的老人听了秦婆婆的一番话,就像是被打了几个耳光,终于低下头去,面红耳赤,羞愧难当,手足无措,撕扯衣角,默默无语,云若从来没有见到过师父如此情形,一向敏于言辞的师父何曾这般理屈词穷过?
秦婆婆絮絮道:
“你为什么要一个孩子明白你这偌多的鬼心思,你自己做不到,却要强加给别人,圣人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难道忘了么?你如何做的圣人弟子,?若非你如此愚钝执拗,,我们两个何以同心离居,相望终老?我是你所谓的义姐,你便是不敢越雷池半步,所谓人伦纲常,可没有半分说义姐乃是你的亲姐,你只是答应你师父要像亲姐姐的一样的照顾我,给我找到好婆家,可是你难道不会变通一二?”
“孩子在如此危难之间,还能安守本分,诚实做人,你做师父的,非但不喜欢他质朴诚恳,反倒怨怼他拘泥不知变通,你难道是怕他因此像你一样穷酸迂腐,成不了大事,可是那又有什么?他清清白白的做人,难道不好?”
老人唉了一声,将藤杖丢在地上,走到云若的面前,轻轻替云若接上腿骨,黯然道:“好孩子,为师错了,为师知道你没有错,你坚守自持,真乃是我儒家真弟子本色,我愧对先圣,也愧对你。”
云若刚想说话,他摆了摆手,向秦婆婆道:“义姐一番话说的小弟哑口无言,我读书一生,没想到见解不如你一个村姑,我更有何颜面来教导如此至诚少年?麻烦你好好看好这孩子,这里是一百两纹银,是我多年积累束脩,本来就是要留给云若的,拜托你给孩子养好伤,给他母亲治好病罢。”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口袋,放在地上,转身而去,显得萧瑟苍凉,晃晃荡荡,云若看他背后的情形,知道师父在呜咽抽泣,他大感难过,小小孩童,自然不明白世间有许多曲折回还,也不明白师父为何伤心落泪,师父一向教导自己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换了他自己,反倒情不自禁?难道师父伤心自己的伤势么?
秦婆婆哼了一声,见他辞别而去,孤苦伶仃,心道刚才这番话说的太重了,她鼓起勇气,喝道:“连浮云,你回来,我们现在便成亲,我做你的新娘,你做我的新浪。”
云若这才知道,师父的名讳叫连浮云,老人闻言摇摇头,他苦笑无语,头也不会,消失在山道上。
秦婆婆用这些钱给徐蔷请来大夫疗治抓药,不过三五天的功夫,便大见好转,云若的腿骨已经被连浮云接好,母亲虽然心疼,但是因为是连浮云老人所为,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徐蔷知道儿子因为去青楼做小工,被连浮云老人羞怒之间打伤,心疼儿子年幼懂事,此后更加勤恳努力给人浆洗,织布打柴维持生计。
这些年下来,粗重活儿也干的得心应手,云若腿伤好了以后,努力练习武功,发誓要有一番作为,奉养辛劳的慈母。
徐蔷自由生于书香之家,其学识见闻早已超越寻常学究,自然能够教导儿子读书识字,云若自小对武学见解非凡,将连浮云老人教习的武功又拆解分招,自创招数。
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内功已经超越恩师连浮云老人,能够单掌开三碑,而且劲力内敛,锋芒不露,比连浮云的浮躁更加稳重沉定,他的轻功更是天赋奇高。
藏龙卧虎的蜀山之下,又多了一位少年英侠,只是这少年沉默寡言,虽然说不上少年老成,可是从不爱显山露水,所以一直默默无闻。
有一次他上山采药,路经光相寺下,偶然见到郁郁葱葱的山林之间,祥光乍现,一尊佛像忽而卧在云间,忽而站起,忽而又坐下,忽而躺倒,姿态纷呈,而且速度极快。
在他这个一心好武功少年的眼中,顿时欣喜若狂,如获至宝,他见到的就像是个武学大宗师的妙招纷呈,给他的无言指点启发让他一点就透,多少年想不通的武学上的疑难,见到祥光之间的菩萨坐行,使得他茅塞顿开,武学上的造诣更是日进非凡。
自此他每天都到光相寺旁采药打柴,渐渐的和寺里的和尚混的极熟,他将打来的柴禾也卖给寺里贴补家用,寺里的和尚见他质朴诚实,也加倍的照顾他,多给他柴钱,他却多一分一毫也不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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