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八章 大人无形状 风雨会河山(1/3)
对于长风镖局众人来说,王三爷的恭顺表情和对于薛大老板绝对服从,那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而且他们已经见怪不怪,见惯不惊。
而且,王三爷一向在长风镖局有好人的名声,为人谦和,没有一点点的火星脾气。
他对于薛大老板的言听计从,几乎到了佞幸奴仆的地步,他自己在长风镖局的威望深厚,虽然偶尔显得自重非常,可时而却表现的自甘下贱。
如果单单从王三爷的表现来看,他们几乎谁也想不到王三爷还曾经是江湖中威震一方的英雄豪杰,当年西北绿林道上瓢把子人物。
只是时过境迁,世易时移,也许人的变化不要说旁观者想不到,即便是他们自己,也可能想不到。
乡间的流氓无赖何曾想到过自己有威加海内,高歌大风的威风得意?皇觉寺的和尚怎能想到驱逐鞑虏的英雄豪杰,前赴后继的丧命殒身,自己反倒坐享其成,做了驱逐胡虏,恢复河山的民族英雄,建成了大明江山,打下了来千秋的王霸基业?
长风镖局的弟子门人个个都是人中之精,每一个人都是聪明到让人感到可怕的豪杰英雄,他们对于自己的利益的算计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与其说他们与长风镖局同进同退,不如说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那份私利才以利相聚于长风镖局,而不是薛大老板口口声声所说的以江湖义气成就长风镖局的如日中天。
即便是他们已经聪明精狡到了骨子里,他们可绝对想不到薛大老板和王三爷昨晚因为私怨的事儿弄得剑拔弩张,刀剑火并,结果弄得二人负伤在身,还搭上了他们的胡七爷的性命,还差一点伤在墨尊金卫的手中。
他们想不到他们心目之中高不可攀,无人敢侵凌威严的两位大老板居然被人扒光了衣服,囚禁折磨,遭了奇耻大辱。
他们更想不到这王三爷和薛大老板居然还能够经过了这番翻脸无情,撕破脸皮,几乎要将对方碎尸万段的仇恨,还能够重新言归于好,此时依旧能够互相看似兄弟情深,主仆恩重。
也许大人物的境界他们的确理解不了,他们更理解不了大人物的脸皮究竟是如何如变脸一样的翻转。
正是因为他们不理解,所以这个世界上好像还不是那么的qín_shòu强盗横行,这个世界上的大人物远比普通的匹夫匹妇要稀罕的多。
否则他们也都成了大人物。
大人物即便是结成异性兄弟,口口声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以手足相残,大打出手起来,绝不惭愧,更不会有丝毫的温情软弱。
大人物,哪怕就算是将对方孩子扔到水井里,即便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即便是打个尸骨积山,杀人盈野,依然还能够握手言和,把酒言欢。
普通的匹夫匹妇,就算是把眼睛瞪破,也绝对看不出来薛大老板和王三爷之间曾经出现的裂隙纷争,甚至觉得他们真的是亲密无间,狼狈契合,即便是个个奸狡如鹰狐的长风镖局的弟子,也一样看不出来。
薛大老板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听在耳中,他们心中虽然有疑惑,可绝不会有质疑。
他们也知道多年已经不再行走江湖的薛大老板此次亲自走镖绝不寻常,意味着这趟镖非同小可,不容闪失。他们正想着经过宏升客栈这一役的惊心动魄,间关万里,前途莫测,到了漠北,那可都是突厥人和契丹人的所在,不知道还有多少纷争厮杀等在后面。
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薛大老板中途离去,反而只留下王三爷自己独自走镖,而胡七爷又不知道了去向,他们当然也不敢问,更没有人傻着问胡七爷去了哪里。
许多江湖人都认为长风镖局都是识时务者的俊杰,不该说的话他们不说,不该问的话当然也要束之高阁,永远闭在胸间,他们点滴都不会提及。
因此这帮看似上下齐心,铁板一块的弟子门人,其实是一盘散沙,与他们最为相似的就是墨尊金卫。
因为他们绝不关心身旁任何一个人的安危生死,除了埋头干自己的活,吃自己的饭之外,对其他的东西都是漠不关心。
你若是说他们英雄豪杰,似乎也不假,他们都是以一当百的厉害把式,可若是说他们真的那么豪气干云的江湖豪杰,他们其实和埋头混混吃喝拉撒睡的猪并没有两样。
王三爷手执长风镖局的令旗,众人在王三爷手执令旗的喝令之下,跟从着继续前行上路,不管地上的泥泞,不管阴雨连绵,当然更不管那些受了伤的弟子门人,他们的唯一优待也不过就是可以躲在车中避一下雨。
王三爷似乎连究竟跟随他的有有几辆车或者几个人跟随都没有在乎,也没有检点。
总之,这人数应该是比一路之上浩浩荡荡的队伍似乎要少得多。
不知道为什么,王三爷和薛大老板的心头同时涌起来一种感伤离别之情。
他们其实已经没有了什么兄弟之情,同袍之谊,剩下的已经除了利益和算计,别无其他。
小人喻于利,君子喻于义。
他们大概是那种被人称为君子的小人。
即便是曾经有过热血结盟的兄弟金兰,桃园义盟,即便是曾经的兄弟义气去打拼事业,去巩固长风镖局的根基,那种同进同退,共襄大业的义气深重,也早就因为兄弟之间互相残杀的血腥消磨殆尽。
一种古风的意味充盈二人的心头: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王三爷的举动,这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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