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九章 弱息突高涨 说谎不知羞(1/2)
薛大老板固然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不过今日他的火气已经被激起,虽然因为霍灵素的有意示好而暂时平息。
只是那平息却犹如熊熊大火,遇到阻隔,仅仅势头稍弱,或者火头暂隐,火源犹在,一旦重新被激怒,其势头的强劲,爆发的蔓延至不可收拾,却非人力能够控驭。
火,如果有物可以燃烧,便绝不会自动止息,也绝不会因为疲惫而衰落。
本来薛大老板是准备与霍灵素就此言和,霍灵素毕竟是官场中人,而且霍灵素言语之中对于他与锦衣卫的冲突,也极力周旋。
霍灵素固然表面上对自己疾言厉色,其实目的还是要极力弥合自己杀死万子雄而引起的与锦衣卫的仇怨。
这一点,身在江湖中的薛大老板,早就听惯了听话听音的含义,怎能不懂得这个简单的道理?
自己也知道,今日动怒杀死万子雄,必然和锦衣卫结下解不开的仇怨,更不知道要用多少关系,金钱,要承多少人情才能摆平这场风波,不过江湖人从来就不会因为怕事而杀人伤人,否则,就不存在所谓快意恩仇的江湖了。
自己是生意人,更多的却是个江湖人,江湖人若是遇到羞辱而不还击,日后如何抬头做人,如何统御长风镖局数万子弟门人?
霍灵素极力维护自己,自己揣测他一是畏惧自己的势力,二来想要拉拢自己,或者他本身便与这些锦衣卫三心二意。
自己久知道他在长安的官场庙堂和江湖中苦心经营自己的势力,京城之中王侯权贵把持,多有掣肘,早就是针插不进,水泼不入,纵然有皇帝老子的青睐信任,只是皇帝老子也全当他是个弄臣佞幸,而不会将他当做什么柱国安邦的能臣良将。
弄臣和能臣之间,在稍微有些知识,弄得如何驾驭臣僚的皇帝心中,就会分的很清。
弄臣就算是权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还是弄臣,始终不过是优伶花瓶,能粉饰太平就行。
就算是他们不愿意做个无关紧要的歌德鸿儒,只是他们的恃才放旷和放荡的天性,还有文辞占卜的本领,也只能做做青词赞歌,写两句清平调调情,附庸风雅,讨自己欢喜而已。
能臣干吏就算是身处江湖之远,只要在皇帝老子的心中不是犯下无可挽回的罪恶,皇帝老子始终要给他留一个机会,以为他日重新任用。
毕竟,将奴才当人才用,将人才贬低成马弁清客的土地上,能臣干吏始终是稀有之数,如果想要帝国维持不败,不至于河决鱼烂,天下滔滔,只要不是败家子或者自寻死路的独夫民贼,都懂得这个道理。
自己不是对于能臣干吏有更多的怜悯,而是他们对于自己的江山社稷不可或缺。
他们这些皇帝老子和主子,明明自己也知道逼着麾下的奴才小丑太监娼妓说些阿谀无耻,言过其实的奉承话,除非他们是天生便是自虐狂,否则绝无全心一意的道理。
他们也知道逼着他人说这些无耻的言语,自己也无耻至极。
只不过他们还是不得不逼着自己的奴才们说,因为歌功颂德,众口一词,代表着他们的英明神武,代表着他们的权势稳固,便会让敌人望而生畏。
若是被人批评指摘的多了,那就变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在臣民的心中,自己的威权不在,那些想要谋反篡逆之人本来便蠢蠢欲动,如此一来,还不是掀桌子造反的么?
这片土地上,从来不存在对于君王独夫的批评指摘,道理正在于此。
所以,逼着奴才表忠心的说那些话,根本就不需要他们的真心,就绪他们像是儒生做赋文诗词那样极尽夸张之能事,甚至赋文诗词的本来用处也就是要给君王皇帝做赞歌的,他们以此得其所用,岂非善哉?
自己要的就是用这种声威来震慑那些潜在的反对者。
作为皇帝老子喜欢看的就是他们要表忠心,就是因此体会到自己江山稳固的快意,管他们内心辱骂腹诽呢?
霍灵素的尴尬正在于此,不仅仅在皇帝的心中,便是其他王公勋贵的眼中,他一样是弄臣佞幸,更不用说那些凭着十年寒窗的功夫得来功名的进士朝臣了。
所以他能觉察到霍灵素想要拉拢自己的目的,只是他心中也感到好笑,你霍灵素若是知道我是何等样人,恐怕就不会如此痴心妄想的以为我薛某人会成为你的麾下之人。
薛大老板一方霸主做多了,钱财多了,脾气也收敛了不少,只是脾气却丝毫未有减小,只是不像少年打家劫舍时候随时随地便要与人决斗开战的那么火气十足。
这种变化使得他显得更深沉,更老谋深算,更深不可测,更让敌人畏惧,在江湖,反而是他少年时候的快意恩仇,慷慨豪迈更加让人热血沸腾。
偶尔,他也会想起自己少年时候的令人神气发王的往事,至于究竟是觉得留恋还是厌倦,也只有他自己内心才会知道,或许连他也不知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心,偶尔也未必由己。
如果薛大老板仅是江湖人,有人在他的地盘上惹是生非,自己绝不会对他客气,因为那代表着他对自己的蔑视和羞辱。
江湖人受此羞辱,若是不反击,别人只能一步步将你踩到地狱之中。
这正如皇帝老子不能容忍批评指摘,批评逆鳞代表着对于他权势的蔑视,就算是逆鳞之人出于忠心耿耿和效忠,也一样不行,他们绝不能自下罪己诏,否则,敌人便以为他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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