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这可不是淝水之战(4/5)
的时候,楚国令尹孙叔敖修了水利工程“芍陂”,然后当地的沼泽才渐渐变成圩田,低洼地带则进一步疏浚用于蓄水。芍陂是个北宽南窄的倒三角形状,最北端、最靠近淝水的地方,只有五六里宽,那里还有一条小河,就叫芍水,芍陂的水从那里流出湖泊,注入淝水。
越往南湖泊越窄,湖面距离淝水的也就越远,到芍陂的最南端,距离淝水约有二十五里。
朱树人的军队是从合肥北上增援寿县的,而阿巴泰的军队是从寿县以南南下迎击,自然状态下,当然就会在淝水和芍陂之间的狭长地带相遇。
当然,如果阿巴泰肯退缩,他也可以把部队退缩到芍陂北口更北边,把明军放进开阔地带再战,避免左右两边都是水域的狭窄地形。
同理明军如果缩在合肥城北数十里的地方,坚持不北上,那也可以把清军再往南放,放到芍陂南口更南面的宽敞地带作战。
清军有骑兵之利,肯定是自觉越开阔越便于迂回的战场越有利。
而明军擅阵战,能把敌人逼到一个左右没法迂回的空间内决战,也能多占点便宜。
这其中的取舍,就要看双方将帅的求战迫切程度了。
苏克萨哈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倾向于如果答应约战,就放明军过芍水,离开芍陂最狭窄的北口,放到芍陂以北的开阔地决战。
到时候明军还要承受背水一战的劣势。如果渡过芍水后还被清军打败,想逃都很难逃,会直接被驱赶下芍水淹死。
当然明军肯定有水师优势,有战船可以沿着淝水推进,多多少少可以接应陆军。而清军在那处战场是完全没有船只可用的,
因为寿县和八公山还在明军手中,寿县城东的炮台和八公山上的炮台可以完全封锁淮河-淝水河口,清军的船不可能通过那个点开到南方。
然而,苏克萨哈的见解,很快被三年前吃过苦头的尚善驳斥了:
“不可轻敌!就算朱树人是打着重现淝水之战的企图,我军也不能因为大清众志成城,就轻易放蛮子过河!
南蛮子对于诱使我军退却、假装要强渡河流追击这一手,玩得太熟练精妙了!三年前的江阴决战,豫亲王麾下左翼军,便是中了南蛮子的奸计!
当时南蛮子也摆出要顶着我军在横塘河东岸的守军,强行渡河、威胁王爷的左翼。李将军当时觉得,便是被明军隔河火枪攒射压得暂退也无妨,迟早可以等明军第一批先锋过河后,再返身杀回半渡而击。
可结果呢?明军擅用骑兵炮!非常灵活,可以前沿部署,拉到哪儿立刻就能开火!最后我军想要反冲,却被明军的骑兵炮和一种高抛曲射的开花弹火炮阻却,导致明军意外站稳了阵脚!
如今要是还这么搞,我怕明军会故技重施!朱树人根本不是在赌我军士气会如前秦军般低落,他赌的是明军快速前进部署的野战炮,可以巩固住我军沿河部队退却后形成的登陆场!
而且淝水战场上明军还有水师之利,我们没船敌人有船,要是敌军装着大炮的战船直接插入芍水,掩护明军渡河,我们就很难阻挡了,只会失去先机。”
尚善并不算清军诸将中有脑子的,但他毕竟也是三年前那一系列战役中,经历最丰富、还活着回来的高级将领。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他吃了那么多败仗,对敌人很了解,已经算是眼下阿巴泰麾下“吃堑最多的活化石”。
对于他的意见,阿巴泰也就不能不重视。阿巴泰咳嗽了几声,喘息着拍板道:
“尚善,你也不必败多了就自隳其志,丧了我军军威。不过你所言,确实也不无道理。明军擅长灵活突前部署火炮,此法为我军至今没能掌握。
我军火炮,多失于笨重,除了佛郎机,其他无法快速在前沿展开。明军还有水师之利,所以战场上多留一条河横亘着,终究是多一个变数。
不如我军提前南下,抢先渡过芍水,并且再前出数十里,推进到芍陂南口,道相对开阔地带摆开阵势迎击明军。而且我军渡过芍水后,可以分出辅兵填塞芍水河口,
不求彻底阻断水流,以致泛滥,但至少也要把芍水河口缩小填浅到炮船无法从淝水驶入芍水。如此,则明军炮兵无法出现在我军后方,我军自可进退自如。”
明军的优势,不就是有河的地方就能有炮船通过,然后靠河面上的火炮助战压制么?那把航道临时填塞了,不就能废掉明军的这项优势!
阿巴泰觉得自己的考虑,已经是最大限度兴利除弊了,把战场挑选在最适合北方骑兵部队的位置。
诸将思索了一下,他俩儿子其实也想到一些风险,但他们很自信,又不想损父亲面子,便没有说。
其他诸将当中,只有相对最稳重保守的遏必隆,提出了一点:“饶郡王(阿巴泰的爵位是郡王),若是如此,岂非把我军带入了一个背水一战的境地?
我军抢先渡过芍水,如果无法冲入芍陂南口以南的开阔地带,而是被明军抢先北上堵在了芍陂南口以北的三角区域,到时候就是东有淝水,西有芍陂,北有芍水,只有南侧明军来路方向,才有开阔平坦陆路可以迂回。
明军把我们堵在三面环水之地,试图勐攻围歼我们,又当如何避免?”
遏必隆此言一出,旁边众将倒是无人指责他逻辑不对,但除了苏克萨哈、额尔克等人跟他地位相当,不好出声耻笑以外,要不就是尚善这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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